她感到一种孤立无援的冰冷和愤怒。她知道这一定是许大茂搞的鬼!这个卑鄙小人!可她能怎么办?站出来否认?说深夜来客只是父亲的朋友,送了点旧衣服?谁信?而且越描越黑。承认有一部分东西?那就等于坐实了流言,接下来就是无尽的索取和道德绑架。
她只能选择更加沉默,更加深居简出,用冷漠的外壳来保护自己。但内心的恐惧和压力,却在与日俱增。她开始严重失眠,食欲不振,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秦淮茹的处境更糟。流言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一方面,她是“受益者”,是“独占好处”的人,这让她承受了巨大的道德压力。另一方面,她又成了众人窥探和验证流言的目标。她走在院子里,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尤其是她怀里——那里藏着女儿救命的奶粉和药。
她变得异常神经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心惊肉跳。她不敢再轻易把奶粉拿出来,甚至给婆婆喂米汤都像做贼一样,要反复确认门外没人。她更加不敢去医院,怕被人跟踪,怕在医院被人发现端倪。小槐花那边,全靠傻柱偶尔带回来的、少得可怜的消息支撑着,这让她的心时刻悬在刀尖上。
许大茂则躲在暗处,满意地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出戏。流言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娄晓娥和秦淮茹的孤立与恐惧,院里逐渐升腾的不满情绪,易中海和刘海中焦头烂额的样子……一切都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流言只能制造压力,还不能直接带来“好处”。他需要再添一把火,让压力变成行动,逼得娄晓娥或者秦淮茹,不得不“主动”把东西交出来,或者,让院里形成一种“必须查清楚、必须共享”的舆论浪潮。
怎么添这把火呢?许大茂把目光投向了贾家那个半疯的贾张氏。这个老婆子,现在神志不清,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一天下午,趁着院子里没什么人,许大茂溜达到贾家窗外。贾张氏正躺在炕上,瞪着眼睛看着房顶,嘴里念念有词。秦淮茹在屋外洗衣服,背对着窗户。
许大茂轻轻敲了敲窗户,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蛊惑的语调,对着里面的贾张氏说:“贾大妈……想不想吃好的?白面馒头……炖肉……你孙女有救了,有人送来了奶粉,香着呢……就在你儿媳妇怀里藏着呢……别告诉别人啊……”
他断断续续,声音模糊,像梦呓,又像恶魔的低语。说完,不等里面反应,迅速溜走了。
贾张氏浑浊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似乎听进去了什么。“奶粉……孙女……怀里……”她喃喃地重复着,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渴望和困惑。
傍晚时分,秦淮茹正在屋里准备把那点珍贵的奶粉分出极小的一份,明天让傻柱想办法送去医院。她背对着炕,小心翼翼地操作。
就在这时,躺在炕上的贾张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的背影,嘶哑地喊了一声:“奶粉!”
秦淮茹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摔了。她慌忙转过身,把瓶子藏到身后,强作镇定:“妈,你说什么?哪来的奶粉?”
“奶粉!我闻见了!香!”贾张氏伸着干枯的手,指向秦淮娥,“你藏着!给我!给我孙女!给我吃!”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疯癫的执拗,在寂静的傍晚格外刺耳。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上前想捂住贾张氏的嘴:“妈!你胡说什么!没有奶粉!你饿糊涂了!”
“有!就有!你怀里!拿出来!”贾张氏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竟然一把抓住了秦淮茹的衣襟,撕扯起来,“拿出来!不然我喊了!让全院都知道!你藏着好吃的!不给我老婆子!”
“妈!你放手!求求你了!”秦淮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拼命想掰开贾张氏的手,又怕动静太大引来别人。
两人的撕扯和贾张氏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的叫嚷声,还是惊动了隔壁和路过的人。
很快,贾家门口就围拢了几个人。三大妈、二大妈,还有几个邻居,都伸头探脑地往里看。
“这是怎么了?贾大妈又闹了?”
“听着好像是……要什么东西?”
“奶粉?什么奶粉?”
议论声嗡嗡响起。秦淮茹面如死灰,她知道,完了。贾张氏这一闹,等于是把流言坐实了一半!她看着周围那些探究、怀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场面,两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都散了!散了!看什么热闹!”刘海中板着脸驱散人群,但效果甚微。
易中海走进贾家,看着撕扯在一起的婆媳俩,沉声道:“贾家嫂子,淮茹,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手!”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像是看到了救星,指着秦淮茹哭喊道:“一大爷!她藏着奶粉!不给我吃!不给我孙女!她自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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