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已经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易中海看着这场面,又看看门外越聚越多的人,知道事情麻烦了。贾张氏的话,不管是不是疯话,在这种时候喊出来,无异于点燃了炸药包的引信。
他当机立断,对刘海中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对门外说:“没什么好看的!贾大妈病糊涂了,说胡话呢!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他和刘海中连劝带拉,把还在叫嚷的贾张氏按回炕上,又扶起瘫软的秦淮茹,关上了贾家的门。
但门能关上,流言和猜忌却关不住了。贾张氏那几声“奶粉”、“藏着”、“自私”,像长了腿一样,瞬间传遍了全院。
“听见没?贾张氏亲口说的!”
“看来传言是真的啊!”
“秦淮茹真藏着奶粉?哪来的?”
“还能哪来?肯定是娄晓娥给的呗!”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火,终于烧起来了。而且,是从贾家内部烧起来的,这把火,看你们怎么扑!
接下来的半天,四合院如同沸水般翻腾起来。尽管易中海和刘海中极力弹压,宣称贾张氏是疯话,不足为信,但怀疑的种子已经深深种下。人们看向娄晓娥和秦淮茹的目光,已经不再是猜疑,而是几乎等同于“确认”后的审视、嫉妒和隐隐的愤怒。
娄晓娥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喧嚣,心如死灰。她知道,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扯掉了。许大茂这一手,太毒了!利用一个疯老太太,就把她们逼到了绝境。
秦淮茹则彻底崩溃了。贾张氏闹过之后,又昏睡过去,可她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秦淮茹脑海里回响。她看着怀里那点越来越少的奶粉,想到医院里生死未卜的女儿,想到门外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想到许大茂那张阴险的脸……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傍晚,傻柱听说了贾家的事,急匆匆赶来。他看到秦淮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又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气得火冒三丈,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哪个孙子造的谣?有种站出来!背地里使阴招,算什么玩意儿!秦姐家都这样了,你们还落井下石,还是人吗?!”
他的怒骂,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但也招致了更多的不满。
“柱子,你冲谁吼呢?事情明摆着,贾张氏自己喊出来的!”
“就是,我们落什么井下什么石了?我们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回事!”
“要真有奶粉,拿出来大家看看啊!救孩子我们没话说,可要是藏着掖着,那就说不过去了!”
“聋老太太的金镯子可是公开的!要帮,就得帮在明处!”
傻柱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是有力气,可面对这种集体性的、裹挟着“公平”大义的质疑,他的拳头不知道该挥向哪里。
易中海和刘海中再次被推到了前台。这一次,他们无法再和稀泥了。流言已经演变成了公开的质疑,贾张氏的“证词”更是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他们必须给全院一个“说法”,或者,至少做出一个“调查”的姿态。
晚上,易中海和刘海中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由易中海出面,先找秦淮茹和娄晓娥分别谈一次话,了解情况,同时也算是一种“警告”和“规劝”,希望她们能“主动”澄清或“顾全大局”。
然而,没等易中海去找她们,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从医院传来了。
傻柱晚上跑去医院想再看看小槐花,却被值班医生告知:孩子情况突然恶化,下午出现呼吸困难,虽然经过抢救暂时稳住,但非常危险,急需一种价格昂贵、医院也缺货的进口特效药,否则可能撑不过今晚。医院正在尽全力协调,但希望渺茫,让家属做好最坏的准备。
傻柱听完,如遭雷击,跌跌撞撞地跑回院子,把这个噩耗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被救醒后,她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眼神空洞得可怕,不哭,不闹,只是呆呆地坐着。
消息像一阵寒风,瞬间吹遍了全院,也暂时压下了关于奶粉的流言蜚语。毕竟,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可能即将消逝,这比任何猜忌和争夺都更加沉重和真实。
易中海和刘海中听到消息,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之前的流言、猜忌、逼迫,在死亡逼近的阴影下,突然显得那么可笑和微不足道。
许大茂也愣住了。他的计划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眼看就要逼出结果了,没想到医院那边出了这样的变故。孩子的生死,一下子成了压倒一切的问题。如果孩子真的没了,那他之前所有的算计和煽动,就会瞬间失去“道德借口”,甚至可能反噬自身,被人指责是“逼死孩子”的帮凶。
院子里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死寂般的凝重。连最爱嚼舌根的妇女,此刻也闭上了嘴,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有同情,有恐惧,也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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