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芯磨粉掺合比例: 三成玉米芯粉,七代玉米面(注:实际可能没有),此比例符合多快好省原则。建议召开院小组会,统一思想,严格执行比例,防止有人偷工减料或铺张浪费。(批示:重点监督。)”
学习回来,刘海中立刻行使“二大爷”和“学习小组长”的双重权力,召集全院会议。
会上,他捧着笔记,像作政府工作报告一样,字正腔圆地宣读学习成果,并不时停下加以阐释和强调纪律。
“这个代食品制作,不是简单的吃饭问题,是政治问题,是思想问题!”刘海中挥舞着笔记,“我们要统一配方,统一流程,统一思想!从明天起,各家各户领到的代食品原料,必须按照街道下发、我院细化的标准流程进行加工!我会随时抽查!不符合标准的,视为浪费粮食,扣发下次配额!”
台下众人听得昏昏欲睡,饥肠辘辘。什么统一流程,不就是把树叶多煮几遍,把玉米芯磨得更碎吗?还能玩出花来?
但刘海中接下来的话,让大家精神一振。
“为了确保制作质量,我院决定,成立‘代食品制作质量监督小组’。我任组长。”他目光扫过台下,“需要两名副组长,负责日常巡查和技术指导。我看……阎埠贵老师,有文化,懂计算,可以负责原料配比核查。娄晓娥同志,”他特意看向坐在角落的娄晓娥,“有文化,爱学习,懂卫生知识,可以负责制作过程卫生监督。大家有没有意见?”
阎埠贵一听,眼镜后的眼睛亮了。这算是个“职务”,虽然没报酬,但意味着一点小小的权力,以及……或许能在分配时稍微动点手脚?他立刻表态:“坚决服从二大爷安排!一定恪尽职守!”
娄晓娥却愣住了。她没想到会点自己的名。看着刘海中那副“组织信任你”的严肃表情,以及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嫉妒、怀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刘组长,我不太懂这些,恐怕胜任不了。而且我成分不好,不适合担任……”
“哎!”刘海中大手一挥,打断她,“成分是成分,表现是表现!我们讲究‘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娄晓娥同志,你之前帮助贾家生产,表现就很突出嘛!这说明你愿意向劳动人民靠拢!这个监督工作,就是组织给你表现的机会!也是改造思想的好途径!不要推辞了!”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堵住了娄晓娥的推辞。她无奈,只得默默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觉得这并非什么好差事。
刘海中心里打着算盘。拉阎埠贵入伙,是利用他的算计能力堵住可能出现的漏洞(尤其是其他几户的)。拉娄晓娥,一是因为她看起来干净、懂点卫生,说出去好听;二是因为她成分特殊,容易拿捏;第三嘛……刘海中瞥了一眼人群中脸色不太好看的许大茂,心里暗哼:你小子不是追得紧吗?现在我让她在我手下“工作”,接触的机会,还得看我安排。
他成功地将街道赋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学习组织权”,迅速变现为院内更具体、更能插手各家事务的“管理权”。虽然管的只是树叶和玉米芯,但在饥饿的年代,管吃的,就是最大的权力。他仿佛找到了比“梦里当官”更真实的权力体验。
傻柱觉得自己快被扯碎了。
三大妈现在看他,不再是单纯的“要钱”眼神,而是混杂着“慈母般的关怀”、“对孩儿他爹的期待”以及“你跑不了”的笃定。她开始“名正言顺”地关心他的生活。
“柱子,衣服破了吧?拿来大妈给你补补!继业他爹,可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
“柱子,今儿这代食品糊糊,大妈给你多盛半勺!你出力多,得吃饱!”
甚至,她不知从哪儿弄来几颗干瘪的红枣,偷偷塞给傻柱:“听说这个补血,你留着泡水喝。咱家……可就指望你了。”
傻柱推脱不要,三大妈就眼圈一红:“你是不是还嫌弃我们娘俩?嫌继业是个没影儿的?” 傻柱只好头皮发麻地收下,那几颗红枣烫手得很。
秦淮茹那边,虽然明确说了“不冲突”,但看他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有时是感激(为那点干蘑菇),有时是幽怨(为生活的无望),有时又带着一种让傻柱心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尤其是当她抱着瘦弱的小槐花,默默垂泪时,傻柱就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揪紧了,恨不得把口袋里最后半块窝头掏出来。可一想到三大妈的“继业”,他又赶紧把手缩回去,觉得自己像个摇摆不定的混蛋。
许大茂时不时来冷嘲热讽:“哟,柱爷,您现在可是双份的爹了,责任重大啊!奶粉钱备足了没?” 气得傻柱想揍人,却又有点心虚。
连贾张氏,因为易中海的棉袄策略,对傻柱的态度也微妙起来。以前是理直气壮地要,现在有时会带着点“商量”的语气:“柱子,你看小槐花哭的,是不是你那蘑菇汤……再给熬一碗?不多,就一碗!” 仿佛傻柱已经是“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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