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染黑”的对象,是贾张氏。
在一个全院人都去街道听“代食品制作讲座”(实际上就是学习如何把树叶玉米芯磨得更细、煮得更久)的下午,易中海“恰好”留在家看门。他“恰好”看到贾张氏抱着小槐花在院里晒太阳(其实是没厚衣服出门),便“恰好”走了过去。
“贾家嫂子,晒太阳呢?”易中海语气温和,带着一贯的“领导关怀”。
贾张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把小槐花抱紧了些。
“孩子挺乖。”易中海没话找话,目光却飘向贾张氏怀里——不是看孩子,是看裹孩子的破布,“这襁褓……有点薄了吧?天冷,可别冻着。”
贾张氏没好气:“能有块布就不错了!哪像有些人,良心被狗吃了,连件棉袄都舍不得给亲孙子。”
这话指桑骂槐,易中海却像是没听出来,反而叹了口气:“是啊,都不容易。说起来……我那件旧棉袄,袖口破了,本来想扔,又觉得可惜。料子还行,改改给孩子当个垫子,应该挺软和。”
贾张氏耳朵瞬间竖了起来:“旧棉袄?你真不要了?”
“放着也占地方。”易中海显得很豁达,“你要是不嫌弃,回头我让老伴找出来。”
“不嫌弃不嫌弃!”贾张氏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甚至带上了一丝讨好的笑容,“一大爷,您真是……真是好人!以前那些事,肯定是误会!您这么大度……”
易中海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必再提的宽厚模样:“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应该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仿佛推心置腹,“贾家嫂子,以前那些疯话,都过去了。我现在啊,就想着安安稳稳把剩下这几年过完。有些事,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你说是不是?”
贾张氏心领神会,连连点头:“是是是!一大爷说得对!那些梦啊、爹啊的,都是饿糊涂了瞎说的!以后谁再提,我第一个不答应!” 她自动把易中海归入了“用棉袄封口”的默契阵营。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走了。一件破旧棉袄,不仅可能堵住贾张氏关于“易继祖”的嘴,还能在外人看来,是他易中海“不计前嫌”、“关爱邻里困难户”的证明。至于别人会不会因此联想他和贾张氏“关系不一般”?那不重要。一个肯给旧棉袄的“老不正经”,总比一个趴窗户的“老流氓”听起来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至少,前者可以解释为“糊涂了、好心办坏事”,后者则是纯粹的道德败坏。
他成功地把水搅得更浑,也把自己从“二大妈事件”的焦点上,稍稍挪开了一点。代价是,和贾张氏这个“疯婆子”的绑定更深了。
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晚上,许大茂鬼鬼祟祟找到易中海。
“一大爷,高啊!”许大茂竖起大拇指,“您这招‘以疯制疯’,绝了!”
易中海板着脸:“胡说什么!我就是看贾家困难,帮一把。”
“我懂,我懂!”许大茂挤眉弄眼,“资源共享,风险对冲嘛。您看,您用一件棉袄,稳住了贾张氏。我这边呢,有点新业务,可能需要您这样的人脉和……口碑,来镇镇场子。咱们合作,三七开,您三,我七,怎么样?”
易中海眼皮都没抬:“没兴趣。”
“别啊!”许大茂急了,“您听我说,不是以前那种记忆保险了!是升级版——‘现实困境解决方案咨询’!您想啊,现在大家最愁什么?饿!病!没出路!咱们就提供这个!比如,刘海中想当官想疯了,咱们就给他策划个‘先进事迹’;阎埠贵算不清家里账了,咱们提供‘家庭财务优化方案’;贾家养不活孩子,咱们可以联系……呃,联系看起来有点余粮又心善的人,比如……娄晓娥?牵线搭桥,收点中介费,这不算违法乱纪吧?这叫促进院内和谐,资源优化配置!”
易中海听得心头一动。这似乎……比纯粹的讹诈要“高级”一点,也更能掩盖真实目的。他需要重新建立威望,需要挽回形象,或许……这真是个路子?
“你具体想怎么弄?”易中海语气松动。
许大茂一看有戏,立刻凑得更近,唾沫横飞地讲起了他的“商业蓝图”。而易中海,这个曾经的四合院道德标杆,在饥饿与名誉危机的双重夹击下,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登上许大茂这艘更加颠簸和危险的贼船。
街道的“生产自救学习小组”最终决定由二大爷刘海中带队参加,因为他“政治觉悟高,有领导能力”。刘海中把这看作街道对他“二大爷”身份的正式认可,腰杆顿时挺直了不少。
学习内容枯燥乏味,无非是把各种难以下咽的东西变着法子做得更难以下咽。但刘海中却学出了“境界”。他做了厚厚一本笔记,不仅记录“配方”,还加上自己的“批示”和“心得体会”。比如:
“槐树叶焯水去苦法: 此法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但去苦不够彻底,建议增加‘思想去苦’环节,即食用时默念‘艰苦奋斗’,以精神甜味中和物质苦味。(批示:可推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