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呢,是存放案件卷宗、登记证物的地方,就像是通往审判厅的一个重要关口。
就在这个时候,门缝里透出了一点昏黄的烛光,有个瘦瘦的身影正拎着个皮质的卷宗袋往外走呢。
是科尔文书记官。
莱恩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在对方刚要抬腿走的时候,“噗通”一下单膝就跪到地上了,然后手一翻,一小堆灰黑色的粉末就静静地躺在手心里了。那粉末有一点点微弱的光,就像萤火虫似的一闪一闪的,还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扭曲的符文影子。
“大人啊!”他的声音又沙哑又坚定,“我在财政大臣维兰尸体的袖口里面发现了这个东西,请您……给看看这是啥成分。”科尔文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就像个“川”字似的。他刚想大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脚夫,居然敢乱闯进官署,可目光突然就定住了。
那堆灰烬里,有一点幽紫色的光一闪一闪的,就好像有个活物在那儿喘气儿似的。
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很小很小,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右手麻溜儿地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教会那种制式的鉴定符纸。
这符纸刚靠近灰烬,“唰”的一下就自己着起火来,变成一道黑色的火焰,然后很快就灭了,只留下一个焦黑焦黑的“禁”字。
黑咒灰啊!
这三个字就像雷劈到脑袋里一样,“轰”的一下。
这可是教廷在《禁术名录》第十三章里明明白白写着的禁忌材料呢,一般都是用来召唤深渊里的灵体,或者画那种血祭的阵图的。
要是平民拿着这东西,那就得被处以火刑;贵族要是沾了这事儿,也得被削了爵位然后关起来!
“你从哪儿弄来的?”科尔文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里的光就像刀子一样,直直地朝着莱恩的眼睛刺过去,“可别跟我说你是偷来或者捡来的!”
莱恩低着头,脖子那里的肌肉都绷紧了,脑子在飞快地转着,权衡着利弊。
把系统说出来?
那肯定立马就被当成疯子,被赶走不说,说不定当场就被抓起来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悠悠地说:“我就是……凑巧闻到了硫磺味。这味儿和码头排水沟的味儿不一样,这个更刺鼻,还带着一种腐臭又有点儿甜的味道。我就顺手在袖口的内衬那里摸了一下,就发现这个东西了。”
他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观察”上了,什么词条啊,系统啊,压根儿就不提。越简单越真实,就越能让人相信。
科尔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那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的灵魂掏出来仔仔细细地查看一番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就像夜里的风从走廊吹过一样。
“明天早上辰时三刻,审判厅要重新审理维兰那个案子。要是你有胆子站到证人席上去,当着法官、那些贵族还有教会监察使的面儿,把这灰烬是从哪儿来的讲清楚……那我就把那个位置给你。”
莱恩心里猛地一哆嗦。
证人席啊,这可不单单是有说话的权力那么简单,这就相当于官方承认了你的身份呢。
只要一脚踏上去,他就不再是那个被人怀疑的脚夫了,而是官方认可的提供线索的人。
到时候,就算格鲁姆想对他动手,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敢。”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得像铁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
“啊啊啊——!!!”
一声惨叫传了过来,那声音凄惨得都变了调,一下子就把早晨的雾气都给撕裂了,是从旧港那边传过来的,就好像是快要死的人用尽最后一口气发出的诅咒一样。
他俩同时转过头去看。
在远处码头那个高高的旗杆上,有一具尸体在风里晃悠着,脖子上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深到都能看见骨头了,血顺着缆绳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青石板上聚成了弯弯曲曲的一小条,就像小溪似的。
尸体的胸口还插着一把短匕首呢,匕首的柄上刻着三个带血的字:
多嘴者死。那个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麻衣,左手手指还缺了一块儿呢,这不就是昨天跟莱恩一块儿搬尸体的老巴特嘛。
一股寒意就像蛇一样,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莱恩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
这哪是警告啊,这就是赤裸裸地宣战啊。
格鲁姆已经开始行动了,把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就这么给解决了,还挂在全城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你就剩十二个时辰了。”科尔文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他把那包黑咒灰放到密封的符匣里,然后转身就快步走了,那背影看起来一点都不犹豫,“你要是能活下来,明天我就让你把事情都说出来。”
莱恩就站在那儿没动,早晨的风吹着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角,脸上的泥还没擦干净呢,可是眼睛里却像燃起了一股深深的火焰。
不过呢——
他也总算是抓到了往上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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