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鱼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看向石宙,又看向我,眼中瞬间涌上巨大的懊悔和痛苦:“她,她是郡主?有……有解药!我这就去拿!”她猛地转身冲回船舱,脚步都有些踉跄。
“寒兄,真是对不起,我们,我们失误,搞错了”石宙此时一脸难过自责的表情。
“先救人,”我说,“这都是被人陷害的,被人算计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也是命里有此一劫,不被你们刺杀,箫颖那个毒妇也会章其他办法弄死他,然后嫁祸给魔教的。”
石宙脸色再次一变,才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寒兄,你是说,她也是被箫颖陷害的,被算计了,怎么回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还把他带到这里来了,不应该在康亲王府救治吗?难道是,那边的大夫解不了这毒?王府那边……”
“唉,说来话长,箫颖那毒妇已经怀了太子的骨头,彻底倒向了太子那边,但康亲王也就是李清露他爹,虽然已经脱离了魔教,也倒向太子,但还不想彻底跟魔教撕破脸,在一些事情上,还保持中立,箫颖就想用计迫使李王爷彻底和魔教决绝,甚至火拼,而这引子,就是要李清露死。”我简短地说,“具体细节以后再说。李清露都已经这样了,箫颖还在她的补血药里下毒,我迫不得已只得让她假死,把她偷了出来,不然,她迟早要死于非命!石兄,这人情我记下了,日后必当报答。”
石宙摆摆手:“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寒兄救过我的命,这点忙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事本就跟我有关系,还是因我误伤才险些要了她的命只是……我愧疚的很,寒兄不要怪罪,我就……”他犹豫了一下,“这位郡主留在我们船上,你打算让她待多久,她醒过来怎么跟她解释。若是让人知道之前是我们刺杀她…”
“我明白,”我点头,“所有事情我都会一一写下来,说清楚,到时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做主,你把箫颖怎么对待王姑娘的事也跟她说说,你们也没有错,也是被人算计了。”
正说着,王念鱼走了过来,轻声说道“解药来了!”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李清露的头,将瓶中些许淡绿色的液体滴入她口中,又喂了些温水,然后运起内力,轻轻在她胸口和后背几处穴道推拿,助药力行开。
做完这一切,王念鱼已是额头见汗。她轻轻将李清露放平,盖上薄被,才颓然坐倒在一旁,望着昏迷不醒的李清露,喃喃道:“都是那箫颖“唉,都是那箫颖毒妇给害的,我,我,对不住啊,我也不知道刺杀的是她,她当时穿着那毒妇一样的衣服,还,蒙着面巾,唉……李姑娘,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你……遭这么大罪,真是造孽……”
我却是松了口气,拱手道:“有劳王姑娘了。”
王念鱼摇摇头,叹道:“她醒了不怪我们就好啊。”
“等她醒了,知道一切,自会想明白的,”我轻声说,“你们也受伤了,这,还是我伤的,我也惭愧的很。”
石宙立马打断我的话,表情复杂:“寒兄,不说这些了,李姑娘我们会好好照顾的,不管她醒了之后怎么对待我们,我们都不会有怨言,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其实昨日,昨日你走到太快,我是有事还没跟你说的。”
我心里一动:“可是关于苏师姐?”
“你知道了吗?关于苏姑娘的事……”石宙的声音在船舱里响起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话说了一半,眼神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掂量我究竟知道了多少,该从何说起。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苏映雨……那个名字像一根针,轻轻一碰就带来尖锐的预感。我强行稳住呼吸,尽量让表情看起来只是关切,而非紧张:“不,不,我还不清楚。只听说那次大战后来是王爷调停的,具体如何,我一无所知。石兄,你跟我仔细讲讲,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的语气努力保持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目光紧紧锁住石宙,既渴望知道真相,又害怕听到什么坏的消息。苏映雨被罗雄伟那厮“救”了之后,事情会滑向哪个深渊?
石宙看着我,沉吟了片刻,像是在脑海里将纷乱的事件梳理成序。他拿起桌上的粗陶茶壶,给我和他自己都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动作不紧不慢,借着这短暂的间隙组织着语言。他一边说,一边仍用余光留意着我的神情变化,仿佛在叙述一个需要随时调整轻重缓急的故事。
“……中州兵器厂和南疆铸造局那场火拼,动静太大了,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石宙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亲历者事后的沉重,“起初,是南疆铸造局这边吃了个闷亏,被中州厂埋伏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阵脚有些乱。但后来……”他顿了顿,瞥了我一眼,“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弓弩手,原本是朝南疆铸造局猛地乱射一通,后来连当时靠近战圈外围的苏家庄园的人都伤了好几个。那阵箭雨很毒,专找穿着鲜亮、像是头目的人下手。罗雄伟……当时就突然发疯似的不管不顾护在苏姑娘身边。”
我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蜷缩起来,指甲抵着掌心。
“等那批来路不明的弓弩手像鬼一样撤走之后,”石宙继续道,语速平缓,“局面就变了。吃了亏又同遭袭击的苏家庄园,自然而然地就和同样被偷袭、怒气正盛的南疆铸造局联手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意味,,“这期间,那个罗公子……确实为苏姑娘挡住了不少流矢,据说有一支力道极猛的弩箭,直奔苏姑娘后心,是他用肩膀硬生生撞开的,自己左肩胛骨都被箭簇刮裂了。我们当时……”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歉疚,“我们也被打散了,自顾不暇,王姑娘也受了点轻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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