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席卷了京城,洗刷了连日来的沉闷,却也带来了更深重的压抑。乌云并未散去,反而更低垂地压向大地,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湿冷和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
户部侍郎赵府,朱漆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在阴沉的天光下也显得无精打采。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烦意乱的“滴答”声。
府内,人心惶惶。自从那夜灯会后,赵谦便如同惊弓之鸟,称病告假,整日龟缩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人们也感受到了主子那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焦躁,行事愈发小心翼翼,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死寂而不安的气氛中。
突然——
“咚!!!”
一声沉闷如雷、仿佛能撼动地皮的巨响,猛地炸裂在赵府死寂的门前!
那两扇厚重的、紧闭的朱漆大门,竟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人从外面以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力量,生生踹得向内爆裂开来!门栓断裂的刺耳声响混杂着木屑纷飞的噪音,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守门的家丁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内逃窜,发出惊恐的尖叫:“啊——!!什么人?!!”
烟尘与水汽混合的弥漫中,一道挺拔如松、煞气冲天的身影,缓缓踏过破碎的门槛,步入了赵府前院。
来人一身玄色紧身武袍,衣料被雨水打湿,更显其身形精悍利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却无法冲刷掉他周身那股仿佛来自修罗场的冰冷杀意!他的脸上,覆盖着那副令人望而生畏的玄铁鬼面,面具下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迸射着足以冻结灵魂的骇人光芒!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肩头,赫然扛着一柄造型古朴、刃口闪烁着冰冷寒芒的……厚背九环金背大砍刀!刀身沉重,刀背上的九个铜环在寂静中微微晃动,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嗜血的凶兽在沉默中积蓄着毁灭的力量!
正是定安王,江离!
他孤身一人,一刀,便如此悍然闯入了当朝户部侍郎的府邸!如同死神降临!
“什么人敢擅闯侍郎府?!拿下他!”府内负责护卫的护院头子听到动静,带着十几名手持棍棒刀剑的壮汉从廊下冲出,看到破碎的大门和那煞气腾腾的不速之客,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然而,他们的呵斥声还未落下——
江离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模糊!脚下猛地一蹬,积水的地面轰然炸开一片水花!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黑色闪电,悍然撞入了护院人群之中!
没有废话!没有警告!只有最直接、最狂暴、最血腥的碾压!
“嘭!!!”
首当其冲的一名彪形大汉,手中的熟铜棍还未举起,便被江离一记毫无花巧、却快如奔雷的侧身肘击狠狠砸在胸口!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那大汉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双眼暴突,口中喷出血沫,整个人如同被投石机砸中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影壁墙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找死!”另一名护院怒吼着,手中钢刀带着恶风劈向江离后脑!
江离甚至没有回头!听风辨位!扛在肩头的金背大刀刀柄如同毒龙出洞般向后猛地一戳!精准无比地撞在那护院的手腕上!
“咔嚓!”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啊——!”那护院发出杀猪般的惨嚎,钢刀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而江离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他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步踏出都地动山摇,每一击出手都石破天惊!他根本不用刀锋,只是将那柄沉重无比的大刀当作最野蛮、最霸道的重锤和盾牌!
横扫!竖劈!直撞!反拍!
刀背上的铜环终于发出了声音,却不是清脆的撞击声,而是沉闷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嘭!嘭!嘭!”的肉体撞击声!
“噗!”一名护院被刀面横扫拍中肋部,整个人横着飞起,撞断了廊下的栏杆,口中鲜血狂喷!
“咚!”另一人试图格挡,手中的铁尺被刀背直接砸弯,连同他的手臂一起压回胸口,胸骨瞬间塌陷!
“呃啊!”又一人被刀柄末端狠狠撞在小腹,如同虾米般蜷缩倒地,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江离的动作快、准、狠!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每一个动作都简洁到了极致,也恐怖到了极致!那是千军万马中淬炼出的杀人技!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场搏杀术!追求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用最有效的方式,让敌人彻底失去战斗力!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闪掠,玄色武袍被雨水和敌人的鲜血浸染,更添几分凶戾!刀光闪烁间,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骨头碎裂声、痛苦的闷哼声、身体倒地的沉重声!
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前院青石板上迅速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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