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盯着谢凛看，那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闪烁。然后，他又看了看沈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仪式？传说？”老人嘿嘿笑了两声，笑声听起来有些瘆人，“老了，记不清咯。”
沈栀有些失望，但谢凛没有放弃。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画了一个古籍上的符文。“老人家，您见过这个吗？”
老人凑上前，浑浊的眼睛盯着符文看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来，点在符文上，然后又收了回去。
“这个嘛……”老人拖长了声音，眼神变得更加飘忽，“血的味道……蝴蝶飞不过忘川……”
他说的含糊不清，沈栀完全听不懂。但她注意到，在听到“血的味道”和“忘川”这两个词时，谢凛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异常凝重。
“老人家，您说的是什么意思？”谢凛立刻追问。
老人却不再看符文，他的目光转向谢凛，然后又看向沈栀。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时却像是映出了什么古老的景象。
“新娘……新娘在等……”老人自顾自地说，声音越来越低，“等等……那个印记……蝴蝶……血……”
他突然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沈栀的后背，确切地说，是她蝴蝶骨的位置。沈栀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新娘……印记……血……”老人重复着这几个词，然后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像他……很像他……那个来找新娘的人……”
他的手指从沈栀身上移开，再次指向谢凛。
沈栀猛地抬头看向谢凛。老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像他”？“那个来找新娘的人”？难道老人认识谢凛？或者说，认识与谢凛非常相似的、百年前的某个人？
谢凛的脸色在老人指向他的时候，变得异常苍白，甚至比昨晚镇压诅咒后还要凝重几分。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老人，仿佛想从他口中撬出更多信息。
但老人似乎已经说完了他能说的一切，或者他只想说这么多。他冲他们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慢慢缩回侧门里，“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门再次紧闭，仿佛从未打开过。老街又恢复了那种死寂般的安静。只剩下沈栀和谢凛站在这里，以及老人那几句含混不清却带着惊人指向的话，在空气中回荡。
谢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呼吸很轻，但沈栀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极度紧绷的气息。老人说的“像他”，到底是指什么？是外貌，还是某种更深层的联系？而老人提到“那个来找新娘的人”……是百年前来寻找被献祭新娘的人？这个人，和谢凛有什么关联？
这一切，都因为老人的几句话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让那个“永锢之门”的含义，似乎指向了更深远的、与谢凛本人可能相关的秘密。古镇的探访，没有带来清晰的答案，却像打开了另一个模糊却危险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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