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旧势力集团的彻底覆灭,澳大利亚联邦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镣铐,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快姿态,迎来了二十世纪的第一缕曙光。从1899年末的审判结束到1900年全年,成为了这个年轻国家历史上一个名副其实的黄金开端。内部政治斗争的硝烟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席卷全国的、聚焦于建设与发展的昂扬热情。
堪培拉联邦宫的书房里,亚瑟处理日常政务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曾经让他耗费大量心神去平衡、去制约的内部阻力不复存在,国家机器在他的意志和规划下高效运转,如同加满了润滑油的精密引擎。来自各个部门的报告,不再是问题和挑战,而更多地变成了令人欣喜的进展和突破:
财政部的报告显示,联邦财政收入持续稳健增长。卡尔古利金矿的稳定产出、铁路带来的物流效率提升以及工业发展带来的税收增加,共同支撑起一个健康的财政状况。首次突破年度三千万镑大关的收入,不仅足以覆盖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甚至开始有显着盈余。马歇尔教授领导的皇家银行,正计划利用这笔盈余,设立国家科学基金和教育基金,为国家的长远未来进行投资。澳元的币值在国内保持稳定,在国际上也开始获得初步认可,悉尼和墨尔本正逐渐成为南半球重要的区域性金融中心。国家企业信用评级系统的建立,极大地净化了商业环境,吸引了更多来自英国本土和美国的长期、稳健的投资,而非短期的投机热钱。
工业部门的报告更是鼓舞人心。纽卡斯尔钢铁厂的二号高炉顺利投产,钢铁产量翻了一番,不仅完全满足了国内铁路、建筑、桥梁和机械制造的需求,甚至开始接到来自新西兰、荷属东印度(印尼)乃至美国西海岸的少量特种钢材出口订单。科克图岛海军造船厂内,悉尼号巡洋舰的船体已经合拢,正在进行内部舾装,预计可在1902年正式下水服役。同时,在亚瑟的亲自过问和冯·贝克的秘密指导下,一个专门研究潜艇技术的海军水下作战实验室已经成立,开始进行早期潜艇原型艇的设计和测试工作。
铁路委员会的报告则描绘了一幅流动的画卷。横贯大陆铁路的运输量持续攀升,东西部之间的货物运输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二以上,成本也大幅降低。这极大地促进了全国统一市场的形成,西澳的小麦、昆士兰的蔗糖、南澳的葡萄酒得以更便捷地运往东部沿海的主要消费市场,也带动了内陆地区的经济发展。围绕着铁路新建站点涌现出的小城镇,如同珍珠般点缀在广袤的内陆,吸引着新的移民和投资。全国铁路轨距标准化改造工程被列为下一个五年的重点基建项目,其巨大的工程量和经济效益预期,进一步刺激了钢铁、水泥和机械制造等相关产业。
农业与水利部门的报告则预示着未来的丰饶。作为雪山工程的前期项目,几座位于大分水岭西麓的小型水库和配套的灌溉渠系开始发挥效益。部分曾经饱受干旱困扰的内陆农场,实现了小麦和水果的稳定丰收,证明了大规模水利改造的可行性。由威廉·法雷尔教授团队从世界各地引进并改良的耐旱作物品种和旱地耕作法,在联邦农业技术推广局的努力下,正被越来越多的农场主所接受和采纳,澳大利亚的农业正在从靠天吃饭的粗放模式,向更科学、更具抗风险能力的现代农业转型。
科技领域更是捷报频传,成为这个黄金时代最耀眼的亮色。尼古拉·特斯拉领导的国家电力网络已经覆盖了所有州的首府和绝大部分工业重镇,堪培拉更是作为典范,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完全实现市政电气化照明和动力的首都。联邦广播公司也初步建成了覆盖全国主要人口区域的无线电广播网络,通过统一定时播报新闻、天气、市场信息以及精心制作的教育和文化节目,联邦的声音第一次可以清晰、同步地传达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极大地增强了国家的向心力和文化认同感。
皇家理工大学在查尔斯·斯泰因梅茨等世界级科学家的带领下,迅速崛起为南半球乃至全球范围内不可忽视的科研高地。他们在高压输电、无线通信、合成化学、地质勘探和冶金技术等领域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突破,许多研究成果直接应用于国家的工业和国防建设。
劳伦斯·哈格雷夫秘密成立了航空实验室,开始研究载人飞机。
社会层面,虽然快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带来了一些新的挑战,例如悉尼和墨尔本等大城市出现了空气污染、交通拥堵以及不断扩大的贫民窟等问题,但总体而言,社会保持稳定,民心普遍乐观向上。《劳资关系契约》的权威深入人心,在联邦工业仲裁法院的有效运作下,劳资纠纷大多能在法律框架内得到和平解决,大规模罢工事件显着减少。
女性选举权的落实和免费义务教育在各州的逐步推广,也为社会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公平性。整个国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充满自信和活力的景象。澳大利亚人,无论是来自英国的老移民,还是新近涌入的欧洲移民,抑或是土生土长的新一代,都开始真正地以自己国家的成就为荣。一种独特的、融合了拓荒者坚韧精神与现代国家自豪感的民族认同感,正在这片南十字星座照耀下的大陆上迅速形成和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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