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培拉的夜空,一场秋雨过后格外清澈,南十字星座在墨色的天幕上清晰可见,仿佛预示着一次彻底的涤荡与新生。一场代号为雷霆的行动正悄然进行。这场旨在彻底清除联邦内部最大威胁的秘密行动,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在悉尼、墨尔本等几个核心城市的阴影中同步展开。
联邦安全局CSB展现了惊人的效率。在道尔局长冷静周密的指挥下,数百名精心挑选的武装人员——他们来自联邦警察的精英、毕业于邓特伦军校的优秀军官以及CSB自身的行动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各自的目标:澳大利亚俱乐部那座象征旧时代权势的古老建筑、老威廉·麦克阿瑟位于悉尼郊外占地广阔的庄园、银行家托马斯·佩恩隐匿在墨尔本金融区的豪华公寓,以及其他十几个被确认参与了颠覆联邦阴谋的核心成员的住所。
行动时间被精确设定在凌晨三点,这是一天中人们睡意最沉、警惕性最低的时刻。没有警笛长鸣,也没有大声喧哗。只有雨点敲打窗棂的细碎声响,和偶尔从黑暗中传来的低沉口令。CSB的技术人员事先切断了目标区域的电话线路,并利用定向干扰设备,暂时屏蔽了可能存在的私人无线电信号,确保了行动的突然性和隐秘性。
在澳大利亚俱乐部,行动队员破门而入时,里面只有几名值夜的仆人和几位酩酊大醉、尚未离去的低阶会员。真正的核心成员早已散去,但这无关紧要。道尔的目标是查封这里所有的文件、账簿和会员名单,彻底摧毁这个阴谋的策源地。文件柜被撬开,保险箱被打开,成堆的记录被迅速打包带走,它们将在随后的调查中揭示更多关于这个秘密网络的信息。
真正的抓捕行动,在麦克阿瑟的庄园和佩恩的公寓等地同时展开。
面对突然从天而降、装备精良、行动专业的联邦执法人员,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们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像样的抵抗。老威廉·麦克阿瑟被从温暖的丝绸被褥中拖起来时,脸上甚至还带着被打断好梦的愕然与愠怒。他似乎想呵斥这些不懂规矩的闯入者,但当冰冷的手铐锁住他干瘦的手腕时,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才终于流露出一丝真正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似乎从未想过,那个他一直视为黄毛小子、可以随意拿捏的年轻王子,竟然真的敢对他——这个家族几代人积累、曾经掌控着半个大陆经济命脉的无冕之王动用如此决绝的手段。他的傲慢在绝对的国家暴力机器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银行家托马斯·佩恩的表现则更加不堪。当CSB探员用特制工具悄无声息地打开他豪华公寓卧室那扇厚重橡木门时,这位肥胖的银行家正搂着他的情妇酣睡,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香水的混合气味。强光手电筒的光柱打在他的脸上,他惊恐地睁开眼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他当场吓得魂飞魄散,从床上滚落下来,瘫软在地板上,语无伦次地尖叫求饶,与其平日在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的形象判若两人。
整个抓捕行动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所有主要目标悉数落网,未发一枪一弹,未造成任何平民伤亡。CSB在其首次大规模公开行动中,展现出了令人敬畏的专业素养和冷酷效率。旧时代的秩序,就在这个寂静的凌晨,被干净利落地终结了。
天亮时分,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雨云,照亮联邦宫白色大理石外墙时,道尔亲自向亚瑟汇报了雷霆行动的圆满成功。亚瑟一夜未眠,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正在苏醒的、由他亲手规划的首都。远处的格里芬湖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皇家理工大学的钟楼隐约可见。他听着道尔简洁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完成了一项艰难而必要的外科手术后的深沉平静。
他知道,抓捕只是序幕。接下来的审判,才是真正决定性的战场。他要的不仅仅是将这些叛国者绳之以法,更要通过这场审判,完成一次对全体国民的、关于民主、法治和国家认同的深刻教育。他要让所有澳大利亚人都明白,在这个新的联邦里,没有任何个人或集团可以凌驾于国家利益和法律之上。他要彻底巩固新联邦的统治根基,震慑所有潜在的反对者,为未来的发展扫清一切障碍。
亚瑟立刻召集了联邦总检察长、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以及国家广播公司的负责人,进行了一次闭门会议。他的指示清晰而坚定:
第一, 联邦总检察署必须以最强的阵容,基于CSB提供的确凿证据,以叛国罪、煽动叛乱罪、阴谋破坏国家关键基础设施罪等多项重罪,对麦克阿瑟及其核心党羽提起公诉。证据链必须完整无缺,起诉书必须无懈可击,要办成无可辩驳的铁案。
第二, 审判将在联邦最高法院进行,由首席大法官亲自主持,组成由资深法官构成的最高规格审判庭,确保审判程序的绝对公正与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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