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后面几章内容都属于番外篇,跟主故事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大家感兴趣的可以留下观看,不感兴趣的可以直接跳到第37章。
谢珩回归忘川,麒麟卵已妥善安置于桃源居后山灵脉温养,只待时机成熟。郡内事务在墨羽协助下井井有条,诸位名士亦各得其乐,一切看似已重回正轨,甚至比以往更添几分生机。
然而,唯有谢珩自己知晓,某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悄然缠上了他的心神。
白日里,他依旧是那位鹤发童颜、温润雍容的忘川使君,于枢机殿内处理公务,紫袍玉冠,神色沉静。但若细观,便能发觉些许不同。批阅灵蕴流转报告时,那支以神光凝聚的紫毫笔,曾数次在玉简上方停滞,墨韵将凝未凝,仿佛执笔之人神游天外。处理苏轼再次申请“试验性烹饪专用加固结界”的请求时,他罕见地未曾细看其中可能隐藏的“危险”条款,便直接批复允可,引得随后知晓的佛印连连念佛,直言使君是否被苏学士的锅气熏糊涂了。
更明显的是,他待在枢机殿的时间变短了。往往处理完紧要事务,便起身离去,留下尚未完全梳理完毕的细微能量褶皱。他的脚步,总是不自觉地迈向市集,迈向逸趣社。
刘邦最近觉得谢珩来得格外勤快。这位汉高帝正沉迷于金丝楠木象棋,与项羽杀得难解难分,虽输多赢少,却乐在其中。谢珩来了,也不多话,只是静坐一旁观棋,或是与社内其他魂灵对弈几局。但他观棋时目光时常失焦,对弈时落子也失了往日的精准预判,甚至有一次,竟将“车”直挺挺送入了对方的“马”口下,引得对手——一位生前以谨慎着称的老翰林——愕然半晌,不敢落子。
“嘿!使君!”刘邦终于忍不住,趁着棋局间隙,凑到谢珩身边,挤眉弄眼地低声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是看上了咱忘川哪位姑娘?说出来,乃公给你参谋参谋!保媒拉纤,乃公在行!”他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模样。
谢珩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杯中灵泉泛起细微涟漪。他抬眼,看向刘邦那精光四射、充满探究欲的眼睛,唇角勉强牵起一丝惯常的温和弧度:“汉高帝说笑了。不过是近日思索郡务,有些耗神罢了。”
“郡务?”刘邦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拉倒吧!乃公我当年也是日理万机,要真是操心政务,眼神是锐利的,不是你这般……空落落的,像丢了啥宝贝似的。”他摸着下巴,压低声音,“跟乃公说说,是不是在阳世……惹上什么风流债了?”
“阳世”二字如同细针,轻轻刺了谢珩一下。他神色不变,放下茶杯,语气依旧平稳:“汉高帝多虑了。阳世之行,不过是为取象棋,了却尘缘,并无他事。”说罢,他起身,“想起还有些卷宗未阅,先行一步。”
看着谢珩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紫色背影,刘邦挠了挠头,心里的好奇非但没减,反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得难受。“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他喃喃自语,“连乃公这火眼金睛都看不透,定有蹊跷!不行,得找个明白人问问!”
他口中的“明白人”,自然是那位恢复了少女样貌,却依旧手持鸠杖、眼藏睿智的相师——许负。
刘邦风风火火找到许负时,她正在饕餮居外围观苏轼尝试以忘川灵菌发酵某种类似酱油的调味品,小脸上表情高深莫测。听闻刘邦的来意,许负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眨了眨,鸠杖轻点地面。
“汉高帝是觉得,使君心神不宁,似有情志困扰?”
“对对对!”刘邦连连点头,“就是那种……心里有事,嘴上不说,整个人跟掉了魂似的!许相师,您给瞧瞧,他这面相,是不是走了桃花运?还是撞了啥邪祟?”
许负微微歪头,思索片刻,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使君命格贵不可言,寻常邪祟难近。至于桃花……倒需细观。也罢,我正好有些关于忘川地脉与星象对应的问题,需向使君请教。待我寻个时机,与他独处一观。”
机会很快来临。次日,谢珩依惯例巡视郡内各重要节点,行至许负暂居的、靠近李淳风观星台的一处清雅小院时,被许负出声唤住。
“使君留步。”
谢珩停下脚步,见许负独自一人立于院中那株叶片闪烁着星辉的“观星木”下,少女模样的她仰头望着忘川永恒的天空,神情专注。
“许相师有何事?”谢珩温声问道。
许负转过身,鸠杖指向天空某处肉眼难辨的、缓慢移动的微光星点:“使君请看,据李司监观测,此星近日轨迹似与忘川东北角灵脉波动隐隐相合,然其势微弱,难以精准把握。我对星象涉猎不深,敢问使君,依您掌控忘川法则之能,可知此象是吉是凶?于吾等名士灵体,可有影响?”
这个问题颇为专业,且涉及忘川根本法则,谢珩自然重视。他走到许负身旁,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神识微动,开始感应那星点与地脉的关联。为了更清晰地阐述,他下意识地靠近了些,以便在虚空之中勾勒出能量流动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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