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玉女峰。
云雾缭绕,奇峰峻峭。陈御风的到来,让整个华山派都笼罩在一种既荣耀又忐忑的氛围中。岳不群将其奉为上宾,安排在最清幽的客舍,每日亲自过问起居,极尽礼遇。一众弟子,从令狐冲到最小的门人,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青衫杀神”,无不屏息凝神,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然而陈御风对此浑不在意,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华山后山的思过崖上静坐。
思过崖地势险峻,人迹罕至,唯有风声松涛为伴。陈御风常于一巨石上盘膝,目视云海翻腾,气息与山峦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华山的一块石头,沉寂了千年。
这一日,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崖上的宁静。一个穿着淡粉衣衫的少女,提着一个小食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正是岳灵珊。她脸上带着几分怯怯的好奇,又有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陈……陈前辈?” 她轻声唤道。
陈御风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岳灵珊被他看得有些脸红,连忙举起食盒:“我……我娘做了些点心,让我给前辈送些来。这思过崖上风大,前辈……用些点心暖暖身子吧。”
“有心。” 陈御风淡淡道,并未动作。
岳灵珊壮着胆子走近几步,将食盒放在一旁石头上,却没有立刻离开。她偷偷打量着陈御风,见他虽然气势迫人,但容颜俊朗,气质出尘,并不像传说中那般凶神恶煞,胆子便大了些。
“前辈,您一个人在这里,不闷吗?” 她歪着头问。
“静心,何闷之有。”
“哦……”岳灵珊眨了眨眼,忽然问道,“前辈,您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啊?我大师兄说,您一招就杀了田伯光,还……还一根手指就点死了嵩山派的费师叔……” 她说到后面,声音渐低,似乎觉得提及杀人有些不妥。
陈御风看了她一眼,这少女心思单纯,眼神清澈,倒是比许多老江湖顺眼。“武功高低,并无意义。” 他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
“怎么会没意义呢?” 岳灵珊不解,“武功高就可以行侠仗义,保护想保护的人啊!像爹爹和娘亲,他们武功高,就能保护我们华山派。”
陈御风微微摇头,不再解释。江湖小女儿的认知,与他数百年的沉淀相比,如同溪流之于汪洋。
岳灵珊见他不再说话,也不气馁,自顾自地说道:“前辈,我能跟您学武功吗?就学一点点,像您那样厉害的!” 她眼中满是憧憬。
“我的道,你学不了。” 陈御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的力量源于穿越的禀赋和数百年的积累,更关乎心境与时空的感悟,绝非寻常武学套路。
岳灵珊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强求,又待了一会儿,见陈御风再次闭目入定,便悄悄离开了。此后数日,她偶尔还是会送来些茶水点心,说些华山上的趣事,陈御风虽大多不语,却也没有赶她走。在这位神秘前辈身边,岳灵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而她那活泼的性子,也给这寂寥的思过崖带来了一丝生气。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
这一日,天色阴沉,朔风渐起,不多时,竟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将华山群峰染成一片银装素裹。
就在这大雪封山之际,华山派正气堂前,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两个老者,一人身材高瘦,面容冷峻,乃是剑宗传人封不平;另一人矮胖丑陋,眼神凶狠,是成不忧。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名持剑的汉子,更有几个身着嵩山派服饰的人簇拥着一个面色倨傲的中年男子,此人乃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名叫钟镇,人称“九曲剑”,他并非当日衡阳刘府在场之人,故而不识陈御风。
“岳不群!给我滚出来!” 成不忧运气大喝,声音在风雪中传开,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落下。
岳不群带着宁中则及一众弟子匆匆迎出,见到来人,脸色一沉:“封师兄,成师兄,钟师兄,诸位不请自来,冒雪上山,所为何事?”
封不平冷声道:“岳不群,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正!今日我剑宗归来,就是要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华山基业!”
岳不群捻须道:“封师兄何出此言?当年剑气之争,早已有定论。岳某执掌华山,兢兢业业,从未有负祖师爷托付。”
“放屁!” 成不忧骂道,“你将好好的华山剑宗精髓弃之不顾,尽练些气宗的绵软功夫,把华山派搞得乌烟瘴气!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弟子,哪个成器?” 他目光扫过令狐冲等人,满是鄙夷。
令狐冲大怒,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岳不群用眼神制止。
钟镇在一旁阴恻恻地开口道:“岳师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左盟主认为,华山派掌门之位,当由能者居之。封、成二位师兄乃剑宗正统,重掌华山,更能光大华山武学。岳师兄若是识时务,便主动退位让贤,也免伤和气。”
岳不群脸色难看,知道对方是借嵩山派之势来强压自己,沉声道:“钟师兄,此乃我华山派内务,左盟主的手,是否伸得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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