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绸缎庄前,黄蓉正拿着一匹苏绣细细打量,一个穿着锦袍、摇着折扇、面色虚浮的年轻公子,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恶仆晃了过来。
那公子一眼看到黄蓉,顿时惊为天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钉在她脸上,再也挪不开。
他“唰”地合上折扇,摆出自以为风流的姿态,凑上前道:
“这位小娘子面生得很,不是本地人吧?在下姓赵,家父乃本镇镇守。小娘子仙姿玉色,在这市集上抛头露面,未免委屈了。不如随本公子回府,品茗听曲,岂不快哉?”
言语轻佻,目光贪婪。
黄蓉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将手中的苏绣放下,转过身来,对着那赵公子嫣然一笑,笑容明媚,晃得那赵公子心神荡漾。
“哦?原来是赵公子。”
黄蓉声音清脆,如同黄莺出谷,“公子真是好眼光,小女子确实漂亮的很,不过名花有主,恐怕阁下远远配不上呢”
她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听热闹的人听见。
那赵公子脸色猛地一变:
“你……你说什么!我赵公子配不上?你可知我是......”赵公子又惊又怒。
黄蓉却不等他辩解,继续笑眯眯地说,语速加快:
“何止啊,你便是给我风哥哥提鞋都不配呢。”
她每说一句,赵公子的脸色就白一分。
“住口!给我拿下!把她给我捉住,让我带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她。”
“男的给我直接打成残废。”
赵公子气急败坏,再也顾不得风度,指挥恶仆上前拿人。
几个恶仆狞笑着扑上来。
一直沉默如影子般的陈御风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仿佛只是青衫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便是接连几声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和杀猪般的惨叫!
那几个恶仆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随即抱着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曲的手腕,惨嚎着倒地翻滚——他们的手腕在瞬间被同时卸脱了臼!
随后伸手一挥,几人便如被抽掉魂一样,一个个当场毙命。
陈御风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有冰冷的目光落在那赵公子身上。
赵公子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点色心和怒气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他接触到陈御风那毫无感情、如同看着死物般的眼神,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一股腥臊之气从裤裆弥漫开来——竟是吓得失禁了!
黄蓉捏着鼻子,嫌弃地后退一步,拍手笑道:
“哎呀呀,赵公子,你这胆子比那蝈蝈还小嘛!就这点出息,也学人家强抢民女?还不快滚回府去换裤子!”
那赵公子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就想跑,还没跑出多远,就听嗤的一声,弹指神通已经将他的头颅打穿。
周围百姓一片惊恐,纷纷逃散。
黄蓉却心情大好,重新挽住陈御风的胳膊,仰起小脸,带着一丝撒娇的抱怨:“风哥哥,你出手太快了嘛!我还没玩够呢,正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蠢话来!你能不能听我的,下次不要这么快就杀人,留着他慢慢玩嘛。”
陈御风低头看她,日光下她睫毛纤长,眼眸亮晶晶的,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下次再说。”
“知道啦知道啦!”
黄蓉皱皱小巧的鼻子,浑不在意,“有你在,什么火堆我都敢跳!”
说着,她目光又被不远处一个扛着稻草桩、插满红艳艳冰糖葫芦的小贩吸引,立刻拉着他跑过去。
“老伯,来两串最大的!”
她接过冰糖葫芦,自己先咬了半颗顶端又大又圆的,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她满足地眯起眼。
然后,她踮起脚尖,将另外半颗递到陈御风嘴边。
她眼中闪着狡黠和期待的光芒:
“风哥哥,你也尝尝嘛!可甜了,一点都不酸!”
陈御风看着递到嘴边的、还沾着她些许口津的冰糖葫芦,微微蹙了蹙眉。
但在黄蓉那亮晶晶、满是期盼的目光注视下,那点抗拒似乎也融化了些。
他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微微低头,张口,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下了那半颗裹着透明糖衣的山楂。
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黄蓉脸上绽开一个比糖葫芦还要甜的笑容,得意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4)
夜色如水,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清辉洒落在宽阔的江面上,泛起万点银鳞。
两人租了一叶扁舟,随波荡漾,远离了岸边的喧嚣,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水声、风声与月光。
黄蓉抱着膝盖坐在船头,望着江心那轮随波晃动的月影,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玲珑、温润生光的玉笛。
她将笛子凑到唇边,略一凝神,清越悠扬的笛声便流淌出来。
初时笛声舒缓,如月色温柔,渐渐变得灵动跳跃,仿佛有鱼儿在月下嬉戏,激起圈圈涟漪;
忽而又模仿起江风掠过芦苇的飒飒声,带着几分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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