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高昂,似鸥鸟掠空;时而低回,如潜流暗涌。
她竟将这江月之夜的各种意象,完美地融入了笛声之中,音律造诣之高,可见一斑。
一曲终了,余韵袅袅,融入江风。
黄蓉放下玉笛,歪着头,带着一丝小得意看向一直静坐船尾、仿佛与这月夜融为一体的陈御风:
“风哥哥,我吹得怎么样?好听吗?”她期待着表扬。
陈御风的目光从江心月影收回,落在她因吹奏而微微泛红的小脸上,给出了他惯有的简洁评价:“尚可。”
“只是尚可?”黄蓉立刻不满地嘟起嘴,拿着玉笛轻轻敲着船板,“我这首《江月弄影》可是自己想了好久才编成的!风哥哥你要求也太高了!不行,光说不行,你也得来一个!我知道你肯定会吹笛子!爹爹的《碧海潮生曲》太难为人了,你随便吹个别的嘛!”
她说着,把玉笛递过去,眼巴巴地望着他,大有一副“你不吹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陈御风看着她耍赖的模样,沉默了片刻。他并未去接那支精致的玉笛,而是随手从船边的芦苇丛中,折下一片细长的芦苇叶。他将芦叶置于唇间,试了试音。
随即,一股与黄蓉方才清越笛声截然不同的音调,缓缓响起。这调子低沉、古朴,甚至带着几分沙哑和苍凉,简单的几个音符反复、变奏,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与故事,像是一个远行的游子在月夜下的低语,与这浩渺江水、孤寂明月奇妙地共鸣着。
黄蓉原本带着玩笑的神色渐渐收敛了。她托着腮,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陈御风吹奏芦叶的侧影上。
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此刻却仿佛柔和了许多。这简单的曲调,似乎触及了他内心深处某些从不向外人展示的角落。
曲声渐歇,最终融入潺潺水声,消失不见。江上恢复了宁静,唯有水波轻拍船舷的声响。
黄蓉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叽叽喳喳地评论,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语气带着罕见的认真:“风哥哥,这曲子……有名字吗?我从来没听过。”
陈御风望着那轮在水波中破碎又重圆的明月,目光似乎穿过了遥远的时空。静默良久,他才用一种平淡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飘渺的语调回答:
“月光。”
那是他穿越之前,早已模糊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童年记忆碎片。
黄蓉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她无法完全理解的遥远神色,聪明地没有再追问“故乡”是哪里。
她只是轻轻挪过去,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伸出手指,指向江心那轮晃动的明月,声音变得柔软:
“风哥哥,你看,月亮在水里碎了,一会儿又自己拼好了。”
陈御风低下头,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他“嗯”了一声,任由她靠着。
两人不再说话,一同望着江水流淌,明月西沉。
一种无需言语的宁静与安然,笼罩着这一叶扁舟,仿佛江湖所有的风波,都暂时被隔绝在这片月光水色之外。
这一刻,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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