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神宫的外门广场上,雪还没化,风裹着碎雪打在人脸上,像小刀子割肉。
赵烈站在队伍最后,手里攥着昨天林九给的那个冷硬馒头,馒头早就冻得像块石头,硌得他手心发疼。
广场前面,凌千雪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叠黄纸,每张纸上都画着血色的符文,看着就渗人。
“都过来领魂契,”凌千雪的声音冷得像冰,扫过底下的新弟子,“滴血为誓,从此忠诚于万道神宫,若有二心,魂飞魄散。”
新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魂契这东西,谁都知道是啥,签了就等于把灵魂卖了,一点秘密都没有。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旁边的银甲弟子上前一步,手里的剑“噌”地出鞘,“不想签的现在就滚,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弟子们吓得赶紧上前,一个个领了黄纸,赵烈也只能跟着走过去,接过那张黄纸,指尖碰到纸边,冰凉的,像碰了块寒冰。
“滴血,按在符文上,”凌千雪的目光落在赵烈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别耍花样,这契是九师亲自画的,耍花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赵烈心里一紧,九师?又是九师!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可也不敢问,只能咬着牙,用指甲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按在黄纸的符文上。
“滋啦——”
血滴在符文上,瞬间冒起白烟,黄纸上的血色符文亮了起来,像活过来似的,顺着赵烈的指尖往上游,钻进他的识海。
“啊!”赵烈疼得叫出声,感觉像有根烧红的针,扎进了脑子里,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旁边的弟子们也都疼得龇牙咧嘴,有的甚至蹲在地上,可没人敢停——凌千雪的剑还在旁边指着呢。
符文钻进识海后,赵烈感觉脑子里多了个东西,像个小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他想什么,做什么,好像都能被人知道。
“这……这是监控?”赵烈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这魂契是啥了——根本就是把他当犯人管!
凌千雪看着所有人都签完魂契,收起剩下的黄纸,冷冷地说:“从今天起,你们的忠诚度会实时传回宗内,低于六成者,直接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现在,去剑冢打扫,日落前扫不完,不准吃饭。”
说完,凌千雪转身就走,白衣扫过雪地,没留下半点痕迹,只留下一群疼得龇牙咧嘴的新弟子。
赵烈扶着旁边的柱子,缓了半天,才勉强站稳。他看着手里的黄纸,上面的符文还在亮,心里满是不甘——他堂堂赤炎谷天骄,现在不仅要靠仇敌杂役作保,还得签这种屈辱的魂契,连想什么都被监控,这日子没法过了!
“走吧,还愣着干啥?”旁边的高个子弟子推了他一把,“再不快点,真没饭吃了!”
赵烈咬着牙,跟着弟子们往剑冢走,心里把凌千雪、林九、万道神宫骂了个遍——等着吧,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把今天受的屈辱,加倍还回来!
与此同时,昊天宗的货舟港口,林九正蹲在地上,给一艘破货舟补船底的裂缝。
手里的木槌敲在木板上,“咚咚”的响,节奏慢悠悠的,像在打拍子。
突然,他的识海“嗡”一声,像有只小蜜蜂飞了进来,嗡嗡作响。
林九停下手里的活,眨了眨眼,识海里的【星币】牌突然亮了起来,牌面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赵烈!
紧接着,一段段念头像流水似的,涌进林九的识海:
“凌千雪太过分了!竟然让我签这种魂契!”
“林九那个杂役,等着吧,我早晚要让你跪地求饶!”
“剑冢?凭什么让我打扫?万道神宫的弟子都是这么欺负人的吗?”
“等我修炼有成,一定要毁了这魂契,杀了凌千雪,再灭了昊天宗!”
林九看着这些念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赵烈,还真是不死心啊,刚签完魂契就想造反。
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识海里的【星币】牌,牌面上的人影晃了晃,赵烈的念头突然断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惊到了。
林九心里了然——看来这魂契不仅能传消息,他还能稍微干扰一下赵烈的想法,有意思。
“林九,你咋停了?”负责货舟的老弟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水壶,“累了就歇会儿,喝口水。”
“没事,”林九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继续补船底,“刚才有点走神,想了点事儿。”
老弟子好奇地问:“想啥呢?是不是在想万道神宫的事?赵烈那小子进了万道神宫,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添麻烦,”林九笑着说,“他现在忙着呢,估计没功夫想别的。”
老弟子撇了撇嘴:“忙着也是活该!谁让他以前抢咱们灵脉,现在受点苦,是应该的!”
林九没接话,继续敲着木板,心里却在盘算——赵烈的反心这么重,正好可以利用一下,让他帮着传递点假消息,说不定能把烈火宗和剩下的幽冥残部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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