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王闻言,两道浓眉顿时锁在一起,沉声道“无忌,明教蹉跎二十余载,内斗不休,元气大伤……你就不能一直留在明教吗?”
二十多年前,殷野王还是青年,见证了当年明教如日中天的盛景,他对此自有一番念想。
殷天正捋须颔首,接口道:“是啊!你且安心在位。你义父那头,我自有道理与他分说。谢三弟深明大义,岂有不拥戴教主的道理?”
张无忌仍旧摇头,神色平和却坚定,“外公,舅舅,教主之位,非我所求。相较之下,我更愿做个闲云野鹤,落得自在清净。”
“无忌……”殷天正目露恳切,“难道不肯为外公……多留一时?”
张无忌不忍见老人失望,终是让步道:“无忌承诺,必会竭力相助义父,待教务重上正轨,再行离去不迟。”
殷家父子目光相触,俱是看到彼此眼中无奈。深知无忌的性子一旦主意拿定,便是九牛也难拉回。毕竟能承受那玄冥寒毒十年磨折而不倒的人……其心志坚毅,又岂是寻常?
殷天正长叹一声:“既如此……天鹰教归附之事,继续而行!只盼教主怜悯那些随我多年的老兄弟,善加安置。”
“鹰王放心!无忌不敢负诸位兄弟情义!”张无忌神情肃然。
随后,张无忌便细细询问天鹰教内详情——坛口分布如何?能人好手几许?行事有何规矩?心中暗暗盘算。
一番细谈,倒是让张无忌颇觉意外。不想天鹰教暗中积蓄之势力,竟已不输中原任何一方豪强。单论某些方面,便是六大门派亦未必能轻言稳胜。
如此力量注入明教……
张无忌心头不免一紧:若处置稍有偏颇,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殷天正似看出他顾虑,朗声道:“教主不必多虑。教中弟兄闻得重归明教门下,人心振奋。况且老夫在旁周旋,定能助教主宽慰他人!”
张无忌微一沉吟,心中主意已定:“如此……天鹰原有普通教众,可依其性情所长,分批编入五行旗,充实根基。”
稍顿,他目光扫过殷野王:“其余得力干将、各堂头领,则暂时保持原有编制!”
“此部暂由法王共同执掌。”
“法王共掌?”殷天正鹰目精光一闪。
明教当下各部,应以五行旗人马最为雄厚,旗众遍布南北。然如今的五旗之间,少有呼应,各自为战,虽根深蒂固,却未能拧作一股绳;其凝聚调度之功,反不如杨逍直属麾下天地风雷四门那般凝聚成一股绳的战力。
青翼蝠王韦一笑,因修炼出岔子,需要吸人血。当病发时,会不顾一切抓身边的人吸血,故寻常教众俱是敬而远之,身边至今也无甚可靠部属,常年只得独来独往。
至于那五散人周颠、说不得之辈,素来行径飘逸,自在逍遥,‘散人’二字可不单是名号,乃是实情!他们乐得逍遥快活,手下并无常驻可用之兵。
鹰王心里雪亮:自己外孙欲使明教诸股势力此消彼长,归于平衡,他天鹰教这些百战惯战的精锐弟子,便是那秤砣。
若将此军尽数打散融入五行旗中,则五旗势力必然大大膨胀,那局势当会彻底失衡;唯有将这匹练精兵单独成系,置身于四王共掌共调之下,方是稳妥长久之道。
如此一来,明教内当有三股势力互相抗衡。
其一,当属放下成见后联手的五行旗;其二,便是他们四法王共同执掌的原天鹰教精干;其三,便是杨逍手下的天地风雷四门。
当然,最让鹰王高兴的便是自己那多年跟随他的兄弟们没有就这么散去,反倒还是留在他身边。
而且这不会让那些弟兄们心有埋怨,也没有损伤他鹰王在教内的脸面。
这一手权衡之术,可谓是让人皆大欢喜。
不让教内之人惶恐,又让教主之威得到显现。
而鹰王父子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是张无忌可有十年多的明教教主(杨过)的经验与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易继风)经验。
“无忌,你就不怕外公一家独大?要知道我与狮王、蝠王可是多年好兄弟。当年我可是四法王里面排老二。你义父见了我,都得尊我一声二哥。”殷天正呵呵笑问道。
(注:原着中,四法王是称兄道弟的,五散人也是亲如兄弟)
张无忌对殷天正前面的话不关心,毕竟殷天正愿意把天鹰教解散,就不是那恋权之人,他反倒更好奇与关心他义父和外公之间的关系。
“外公,”他眼中闪着好奇,“你竟与义父结成了兄弟?那……谁是大哥?”依他看来,鹰王年高德劭,功力深厚,应是居首才对,怎么会是第二。
殷天正捋须大笑:“哈哈,无忌,这头把交椅,你却万万猜不到——”
笑声中,他手指向侍立一旁、默然不语的小昭:“就是她娘,紫衫龙王。但她自个儿偏爱称‘小妹’,我们三个大男人,也只由得她了。”
小昭没想到自己母亲居然会是四法王里排第一,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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