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子以梦主之力撑开银白屏障,如天幕笼罩小镇,死死压制着噬忆核紊乱的青芒能量,额上青筋暴起,周身银白雾介已泛起不稳的涟漪,每一次能量冲击都让他喉头发甜。
李砚踏着灵庭泡溢出的淡蓝流光,在老槐树周围反复腾挪,指尖凝聚四枚核心的融合能量,一次次尝试直接击溃这枚由记忆与执念催生的梦泡核心——他很清楚,这噬忆核本就源于一段未竟的记忆,可强行破局的念头仍驱使着他不断尝试。
“小友,集中全部力量攻向疤痕!那是噬忆核的能量中枢,是记忆与执念缠绕最松的地方!”清玄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屏障上已浮现细密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
李砚应声而动,将灵庭能量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凝练如剑的淡蓝光柱,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向老槐树的狰狞疤痕——那疤痕,正是当年战火中老槐树被炮弹灼伤的印记,也成了噬忆核的破绽。
“轰——”
强光炸裂,青芒能量如同受惊的毒蛇疯狂反扑,那能量里裹挟着无数细碎的记忆碎片:炮火的轰鸣、人群的尖叫、恋人的低语,瞬间将光柱吞噬。李砚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墙上,喉头一甜,鲜血喷洒而出,灵庭泡的光芒黯淡了大半,识海里还残留着那些混乱记忆带来的刺痛。
“不行!这噬忆核是靠一段未知的核心记忆催生的,核心与那段未竟的爱恋执念死死缠在一起,强行攻击只会让记忆碎片反噬,我们根本伤不到根本!”李砚抹去嘴角血迹,挣扎着起身,沉声道,“先有那段深埋的记忆,才有这噬忆核,它是靠吸食记忆里的执念成长的!”
两人没有停歇,又接连尝试了四种直接破局之法:清玄子以梦主规则之力冰封能量闭环,可冰层刚凝结便被记忆催生的青芒炸开,那些青芒里竟浮现出模糊的等待身影,碎片划伤了他的手臂;李砚试图引导梦泡内的雾介外泄,却发现所有雾介都被那段核心记忆吸附,反而让梦泡壁面愈发坚固,壁面上隐约映出废墟中寻找的轮廓;他们联手剥离表层意识碎片,可那些碎片刚脱离便化作能量乱流,全是小镇居民的零散记忆,冲击得小镇地面大面积龟裂;甚至尝试用铜铃的声波震散执念,却只让“居民”们的痛苦扭曲愈发剧烈,香樟树的叶片成片枯黄坠落,荷花池的水面泛起腥臭的黑色涟漪,而噬忆核的核心依旧稳固——那段核心记忆,始终牢牢盘踞在最深处。
“这样下去撑不了半个时辰!”清玄子喷出一口鲜血,银白屏障骤然收缩,仅能勉强护住两人与老槐树周边,“必须找到那段核心记忆的主人!也就是那对恋人的意识残片,解开他们的执念,噬忆核才会失去养料,自行消散!”
李砚喘息着点头,灵庭泡的铜铃发出微弱的共鸣,像是在回应那段深埋的记忆:“老前辈说得对,这噬忆核本就是他们记忆的衍生品,唯有解开他们意识残片里的心结,才能彻底终结它!”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展开地毯式搜寻。
李砚率先赶往小镇东侧的车站虚影,那里有位穿蓝布衫的女子,始终伫立在铁轨旁,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车票,眼神望着远方,一动不动。“姑娘,你在等谁?”李砚轻声发问,可女子毫无回应,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张望的动作。他探入一丝能量,感知到的只有模糊的远行记忆,没有“老槐树”,没有“战后必归”的约定,显然只是被噬忆核吸附的普通记忆残片,找错了。
他马不停蹄赶往西侧的铁匠铺,铺前有位赤裸上身的男子,正挥着铁锤反复打铁,腰间挂着一枚铜制平安锁,锁身磨得发亮,像是在等待某人归来。李砚尝试沟通,却发现男子的意识残片里只有对手艺的执着,平安锁只是他祖传的物件,与那段战火中的爱恋毫无关联,再次认错。
接着,李砚又去了果园深处的茅屋、竹林间的小径、戏台下的后台:茅屋前,老妇执着地守着空屋,意识里只有对故土的眷恋;竹林中,书生反复弹奏断弦古琴,执念源于未完成的乐曲;戏台后,丫鬟抱着旧书信哭泣,只是舍不得逝去的主子——先后七人,皆与核心记忆无关,他的灵力却已消耗过半,脚步愈发虚浮。
另一边,清玄子的搜寻同样屡屡碰壁。他先去了山脚下的战壕遗迹,那里有位身着军装的男子,死死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旧步枪,眼神警惕地盯着前方,像是在防备敌人。清玄子探查其意识残片,却只感受到战争留下的创伤,男子只是普通士兵的记忆残影,并非那段核心爱恋的主人。
他又赶往河边的石拱桥,桥上有对并肩站立的男女,相互依偎,看似亲密无间,可深入探查后发现,他们只是重复着看风景的动作,意识里没有分离的痛苦、没有等待的煎熬,甚至没有彼此的名字,只是噬忆核吞噬的普通情侣记忆碎片,与目标无关。
随后,清玄子还找了破屋中的老者、梅园里的妇人、防空洞遗迹中的少年:老者执着擦拭旧怀表,只是思念逝去的战友;妇人缝补破旧军装,执念源于对丈夫的愧疚;少年四处寻找武器,只是想保护家人——无一例外,都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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