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你看...老子...说到做到...”李三笑沾着血泥的嘴唇无声翕动,心口蝶梦簪冰冷的棱角硌着皮肉,那股熟悉的麻木刺痛感奇异压下左臂腐蚀伤的阴寒。他拖着滴血的锈刀,布满血污泥污的靴子踩进浑浊的洪水,每一步都溅起粘稠的水花。
“叔...”柱子抱着锈刀,腰间别着刀柄,裤腰勒得死紧,声音在哗哗雨声里发颤,“水...水里有东西...咬我脚踝...”
李三笑头也不回,嘶哑的声音混着雨砸过来:“咬回去!当加餐!”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前方被洪水冲垮的土坡——坡顶一株半倒的枯树上,赫然拴着一匹毛色油亮的黑马!马身侧挂着一个鼓囊囊的皮质行囊,绣着精巧的银色符文,在昏暗中微微泛光。一看就不是流民该有的东西。
“哥!马...马有主!”柱子吓得想把锈刀藏身后。
李三笑沾着血泥的嘴角咧开,“老子...就是阎王爷他主!”他猛地抬手,示意柱子和背上的丫丫趴进旁边齐腰深的污水草丛里。“憋气!当水耗子...敢冒泡老子把你串起来喂鱼!”
柱子连忙抱着丫丫缩进污水,只露两只惊恐的眼睛。丫丫小手死死捂住嘴。
李三笑反手拔出那把裹满泥浆、刻着“蛮”字的锈刀,刀尖拖过水面,刮出一道浑浊的轨迹。他新生的白发湿漉漉贴在额角,沾满污泥血垢的破烂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后背被黑蝶磷粉灼伤的狰狞轮廓和左臂那片乌黑发紫的腐蚀伤。他像一头盯上猎物的病虎,弓着腰,踩着没过小腿肚的浑水,悄无声息地绕向土坡侧面的阴影。
坡顶,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身影正在费力地试图解开缠在树根上的缰绳。那人身形矫健,腰间佩着一把镶玉的短剑,靴子面料讲究,一看就是宗门子弟。他一边解缰绳,一边烦躁地低声咒骂:“该死的洪水...耽搁时辰...师姐该等急了...”
就在他弯腰去拉扯缠绕树根的最后一段缰绳时—— 呼! 一道裹着泥浆腥风的身影猛地从侧后污水草丛中暴起!动作又快又狠,如同扑食的饿狼! 正是李三笑!
修士反应极快! 几乎在李三笑扑出的瞬间,他反手拔剑!剑光清亮如秋水,带着破风声直刺李三笑咽喉!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受过正统训练!
“找死!”修士厉喝,剑尖已至! 李三笑根本不躲!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有疯狂!他竟用那只乌黑发紫、布满腐蚀伤的左手,迎着剑锋狠狠抓了过去!
嗤! 剑锋瞬间刺穿李三笑左手掌心!鲜血混着被剑锋带出的、散发着阴寒黑气的腐蚀脓液飙射而出!
“呃!”修士手腕剧震!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顺着剑身直冲手臂经脉!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灌注了灵力的剑锋,竟被对方那只污黑腐烂的手死死攥住!如同陷入冰冷的铁钳! 更可怕的是,一股强烈的麻痹感正顺着手臂快速蔓延!
“撒手!”修士惊怒交加,另一只手并指如刀,直戳李三笑双眼!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李三笑布满血丝的瞳孔时—— 李三笑那只沾满泥浆血污的右手,闪电般从破烂的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不是锈刀,而是一根半指长、尾部带着细羽、通体泛着幽幽蓝光的毒针!正是先前在窑洞黑蝶巢穴时,他偷偷掰下几只黑蝶尸体尾针藏起来的!
“叮!” 毒针的针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修士并拢的指尖上! 一股尖锐的麻痛瞬间炸开,顺着指尖直冲修士大脑!这痛楚比剑伤更钻心,带着强烈的眩晕感!
“暗...器...卑...”修士眼神涣散,动作瞬间迟滞! 李三笑布满血污泥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通红的眼睛映着修士惊骇的脸。他攥着毒针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借着对方迟滞的瞬间,手臂如毒蛇般猛地向前一递!
噗嗤! 带着幽幽蓝芒的毒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修士因惊骇而微张的喉咙! 针尖入肉的瞬间,一股粘稠的黑紫色液体顺着针身上的血槽急速注入!
“嗬...嗬嗬...”修士喉咙里爆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睛瞬间瞪圆,布满血丝!他猛地松开握剑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指缝间黑紫色的血液汩汩涌出!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瞬间扭曲发青,嘴唇迅速变成乌紫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扑通! 修士重重跪倒在泥水里,双手徒劳地抠抓着脖子,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嘶声,像一条离水的鱼。
李三笑面无表情地松开那只依旧被短剑贯穿的左掌。噗嗤一声,短剑带着一溜污血和腐蚀脓液掉落泥水中。他看也不看自己掌心狰狞的血洞,沾满血污泥污的右手指尖,极其随意地在修士抽搐的脖颈伤口处抹了一把。 指尖沾满了粘稠、散发着腥甜异味的黑紫色血液。
“名门正派?”李三笑嘶哑的声音带着刻骨的讥诮,在哗哗雨声中冰冷刺骨。他抬起沾着黑血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如同品尝珍馐般,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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