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脸色骤变”,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变了调:“爷爷!您怎么了?!别吓孙儿啊!快!快扶爷爷进去!大夫!老吴!叫大夫!快叫大夫啊!!”他手忙脚乱,似乎想用力搀扶,却又因“惊慌失措”而显得笨拙无力,只是徒劳地、焦灼万分地拍打着林震天剧烈起伏的后背,眼泪流得更凶更急,完全是一副被眼前景象吓破了胆的纨绔模样。管家老吴和几个忠心的老仆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与悲伤中猛地惊醒,连滚带爬地冲上来,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几乎咳得背过气去、嘴角已隐隐渗出一丝暗红血沫的林震天,从林阳“无力”的怀抱里接了过来。他们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又像是抬着一具没有重量的枯骨,哽咽着,簇拥着,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沉重地挪向府内温暖的卧房。沉重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林阳被众人“挤”在一旁,踉跄着跟在后面,脸上泪痕交错纵横,写满了真实的“恐惧”与“无助”,口中不断发出呜咽般的催促:“小心!慢点!别颠着爷爷!”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透过混乱人墙的缝隙,死死锁定在林震天捂嘴的指缝间——那抹刺眼而陌生的暗红血迹!那不是牢狱折磨皮外伤的旧血,色泽更深沉,带着一种不祥的粘稠感!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林阳的尾椎骨窜上头顶!爷爷的伤…远比表面看到的皮肉之苦和心力交瘁要严重百倍!这绝非简单的旧伤复发!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了他的心脏——那阴冷晦暗、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心脉深处的异种能量!有人在他入狱期间,对爷爷下了更阴毒的手!可能是李家残余的报复,更可能是…城主府中有人不想让爷爷活着回来,或者不想让他清醒地说话!然而,他脸上的惊慌失措与汹涌泪水,依旧完美无瑕,甚至因为捕捉到这致命细节而显得更加“真实”和“惊惶”。
卧房的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惶惶不安的视线。压抑的啜泣和低语在廊下弥漫。林阳“失魂落魄”地靠在冰冷的廊柱上滑坐在地,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埋进臂弯,肩膀还在微微耸动,任谁看去都是一个被巨大变故彻底击垮、沉浸在悲伤与恐惧中的无用少爷。几个旁系子弟远远看着,交换着复杂又带着一丝隐秘庆幸的眼神——族长回来了,但看样子…时日无多了。林家这艘破船,未来究竟会驶向何方?那个只会哭的废物少爷,显然是指望不上的。窃窃私语如同蚊蚋般在角落里响起:
“老天保佑,族长总算回来了…可这身子骨…”
“唉,怕是熬不了多久了…你没看见咳得那样凶,都见血了!”
“嘘…小声点!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真是祖宗保佑,咱们林家命不该绝!多亏了那封匿名信和城主的英明啊!”
“可不是!还有咱们少爷,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刚出事时哭天抢地,转眼天降救星,躺赢!这福气,啧啧…”
“福星?哼,我看是傻人有傻福!要不是他啥本事没有,光会哭,能显得咱们这么忠心?这叫因祸得福懂不懂?”
轻佻的议论带着毫不掩饰的庆幸和对“废柴福星”的讥诮,清晰地飘进林阳“蜷缩”的身影里。他埋在臂弯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讥诮的弧度。深藏功与名?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废柴福星的人设,不仅完美地掩护了阴影中的獠牙,麻痹了可能存在的更危险的敌人,甚至也麻痹了这些愚蠢的族人,让他们在未来的风暴中,成为最不起眼也最安全的背景板。他维持着那副受惊鹌鹑般的姿态,一动不动,唯有灵犀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牢牢锁定着卧房内林震天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压抑的咳嗽,以及老吴带着哭腔吩咐下人去取家族珍藏的、那株仅存的三百年份吊命血参的绝望声音。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林府庭院染上一层迟暮的赤金,也在林阳蜷缩的身影旁投下长长的、如同牢笼栅栏般冰冷的阴影。林家的天光看似拨云见日,但真正的黑暗,正从爷爷体内那致命的毒伤深处,悄然蔓延开来。落霞山脉的方向,霞光如血,秘境开启的喧嚣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传来。力量…唯有绝对的力量!袖中那片刻着奇异纹路的冰冷金属片,棱角硌入掌心,带来清晰的刺痛感。林阳无声地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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