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儿没有接,而是看向萧景渊,笑着说:“陛下,我今日胃口不太好,不如先给承宇尝尝?他前几日还念叨着想吃杏仁酪呢。”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静了半分。刘嫔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压下去,只垂着眼帘,装作专注于茶盏中漂浮的茶叶。二狗更是脸色煞白,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托盘上的杏仁酪晃了晃,险些洒出来。
萧景渊倒没察觉异样,只揉了揉承宇的头顶,笑着道:“朕的承宇想吃,那就给承宇。”说着便要伸手去接托盘。
“慢着!”李燕儿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看向二狗,目光如炬,“二狗公公,这杏仁酪是你亲手做的?”
二狗被她看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地回话:“回、回皇后娘娘,是、是御膳房的师傅做的,小、小的只是负责送来。”
“哦?”李燕儿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可本宫怎么闻着,这杏仁酪里,除了杏仁的香气,还有点别的味道?”她故意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刘嫔,“像是……储秀宫常用的那种冷香?”
刘嫔的心猛地一沉,再也坐不住,连忙起身行礼,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弱:“皇后娘娘说笑了,嫔妾宫里的冷香,是内务府特制的,怎么会出现在杏仁酪里?许是娘娘闻错了吧。”
“是不是闻错了,试试便知。”李燕儿淡淡开口,不等刘嫔反应,便对殿外朗声道,“春桃,把本宫昨日让你准备的银簪拿来。”
春桃应声而入,手里捧着个描金小盒,盒中放着一支通体雪亮的银簪——那是前朝流传下来的物件,据说能验百毒,只要接触到有毒的东西,簪头便会变黑。
殿内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那支银簪上,妃嫔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探究;萧景渊也皱起眉头,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李燕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
二狗见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托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杏仁酪洒了一地,乳白的浆液在藏青色绒毯上晕开,格外刺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他不住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是、是刘嫔娘娘让小的做的!小的不敢不从啊!”
刘嫔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二狗!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宫何时让你做过这种事?你这是想污蔑本宫!”
“奴婢没有污蔑娘娘!”二狗抬起头,满脸是血,眼神里满是绝望,“昨日您让翠儿传话说,只要小的在皇后娘娘的杏仁酪里加些‘东西’,事成之后就赏小的一百两银子,还让小的弟弟进宫当差!小的一时糊涂,才答应了您啊!”
萧景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他看向刘嫔,声音冷得像冰:“刘嫔,二狗说的是真的?”
刘嫔浑身发抖,却还在强撑着辩解:“陛下明鉴!嫔妾是被冤枉的!是二狗自己想害皇后娘娘,还想拉嫔妾下水!”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太后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意味——太后今日坐在主位左侧,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端着茶盏,神色不明。
就在这时,太后终于开口了,她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威严:“皇帝,哀家看这事恐怕有误会。二狗只是个小太监,说不定是受人指使,故意挑拨你和刘嫔的关系,你可别轻易动怒。”
李燕儿冷笑一声,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说的是‘受人指使’?可这‘指使人’,会不会就是您呢?”
“放肆!”太后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李燕儿!你竟敢对哀家如此不敬!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礼法?”
“臣妾自然懂尊卑礼法,可臣妾更懂,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承宇,伤害陛下!”李燕儿毫不畏惧地迎上太后的目光,声音坚定,“太后娘娘,您敢说,刘嫔入宫不是您安排的?您敢说,刘嫔手里的落胎香不是您给的?您敢说,二狗要给承宇下的迷药,不是您宫里的秘制配方?”
一连串的质问,让太后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指着李燕儿,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血口喷人!哀家何时做过这些事?”
“臣妾是不是血口喷人,证据会说话。”李燕儿对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上前,将那个装着迷药样本的瓷瓶递给萧景渊,“陛下,这是暗卫从二狗那里拿到的迷药样本,暗卫查到,这种迷药是太后宫里的秘制配方,只有太后身边的人才能拿到。”
萧景渊接过瓷瓶,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向太后:“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强作镇定地说:“哀家宫里从未有过这种迷药!定是有人故意伪造,想栽赃陷害哀家!”
“是吗?那这个呢?”李燕儿又让春桃拿出那个描金锦盒,打开后,里面的赤金长命锁赫然在目,“陛下,这是刘嫔前几日送给臣妾的,说是给承宇的生辰礼物。可臣妾用系统的‘物品分析’功能查过,这长命锁上,残留着落胎香的样本——而这落胎香,正是刘嫔用来害臣妾腹中孩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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