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心都是一沉。侯府戒备如此之严,硬闯不行,潜入也几乎不可能,难道计划要夭折?
张绥之眉头紧锁,在殿内踱步,脑中飞速运转。忽然,他停下脚步,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拍手:“有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青鸾姑娘所言极是,翻墙潜入,确非上策。” 张绥之看向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智珠在握的笑意,“但诸位可还记得,陈以勤陈大人,是如何在密室中被杀害的吗?”
徐舒月反应最快,失声道:“你是说……凶手是提前藏在书房的空书柜里的!”
“不错!” 张绥之重重一击掌,“陆宏渊能用这招李代桃僵,我们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不必翻墙,我们可以……让他请我们进去!”
朱秀宁美眸一亮:“绥之,你的意思是……?”
张绥之走到那四口刚刚被太监抬进来的空樟木大箱前,用力拍了拍箱盖,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就利用这四口大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详细解释道:“稍后,秋棠和冬雪姑娘,便以长公主殿下赏赐、慰问郡马家眷为名,大张旗鼓地抬着这四口装满‘厚礼’的箱子,前往长平侯府!而青鸾、花翎、阿依朵三人,则提前藏入其中三口空箱之内!只留一口箱子放置真实礼物掩人耳目!陆宏渊见是长公主赏赐,必不敢怠慢,定然会开中门迎接,将箱子抬入府中!届时,只要箱子能顺利进入侯府内院,甚至库房,三人便可趁守卫不备,悄无声息地潜出箱子,依计行事!”
“妙啊!” 徐舒月忍不住赞道,“这法子虽然冒险,但出其不意,大有可为!陆宏渊这老狐狸,绝对想不到我们会用这种方式把人送进他老巢!”
朱秀宁也面露喜色,但随即担忧道:“此计虽妙,但箱中藏人,风险极大。若被侯府下人开箱查验,岂不立刻暴露?”
张绥之自信地笑了笑:“殿下放心。秋棠和冬雪姑娘手持殿下令牌,代表的是天家颜面!陆宏渊权势再大,也不敢公然搜查长公主赏赐给郡马家的箱笼,那是大不敬之罪!他最多只会粗略查看一下箱体外观和封条。我们只需将箱子做得足够坚固,封条用宫内特制的,他便无从查起!况且,他此刻正需安抚郡主,绝不会在此时节外生枝!”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朱秀宁亲自修书一封,措辞恳切,以姐姐关怀妹妹、恳请侯爷在御前为陈家周全为由,邀请陆宏渊午时入宫赴宴。盖上永淳长公主宝印。
张绥之与徐舒月则带着青鸾、花翎、阿依朵,仔细检查那四口樟木大箱。箱子内部果然宽敞,足够一人蜷缩藏身。张绥之特意让工匠在箱盖内侧暗中开设了极其隐蔽的透气孔。又准备了清水、干粮和信号烟火,让 三人随身携带。并反复叮嘱潜入后的行动要点:青鸾负责搜寻书房、密室,查找书信账册;花翎和阿依朵负责警戒、掩护,并留意府中是否有囚禁之人或异常之处。约定以信鸽和特定声响为号,里应外合。
辰时三刻(早上八点),一切准备就绪。
长乐宫首领太监领着秋棠与冬雪,以及八名精心挑选、孔武有力的长乐宫内侍,抬着那四口沉甸甸、贴着明黄封条的大箱子,浩浩荡荡出了东华门,向着位于小时雍坊的长平侯府迤逦而行。而青鸾、花翎、阿依朵三人,早已在宫外隐秘处,悄然藏入了其中三口箱子之内。
与此同时,张绥之与徐舒月,则带着几名顺天府衙役和北镇抚司缇骑,快马加鞭,再次出城,赶往西郊山洞工坊。他们要在陆宏渊赴宴、侯府空虚的同时,严密监控工坊俘虏和物资的转运动向,并设法跟踪明日接货之人,争取人赃并获!
一场精心策划的明暗双线行动,就此展开!胜负成败,在此一举!
……
长平侯府,位于小时雍坊东南隅,占地极广,朱门高墙,戒备森严。
秋棠、冬雪一行人抬着箱子来到侯府大门前,立刻引起了守卫的警惕。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迎了出来,面色倨傲:“尔等何人?所为何事?”
秋棠不卑不亢,上前一步,亮出手中刻有凤凰纹样的赤金令牌,朗声道:“永淳长公主殿下驾前女官秋棠、冬雪,奉殿下懿旨,特来拜会长平侯爷!有要事相商,还不速去通传!”
那管家一见是宫中令牌,脸色顿变,忙躬身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姑娘,失敬失敬!请稍候,容小人即刻通禀侯爷!” 说完,一溜小跑进府通报。
不多时,府门中开,长平侯陆宏渊竟亲自迎了出来!他今日穿着一身绯色麒麟常服,脸上带着惯有的、看似随和却深不见底的笑容,目光扫过那四口大箱时,微微闪烁了一下。
“不知两位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宏渊拱手笑道,语气热情,眼神却锐利如鹰,在秋棠、冬雪脸上扫过,“长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客气,还劳姑娘们亲自送来厚礼?” 他话语客气,却透着试探与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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