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目,瀑布轰鸣依旧。重新站在平台上的李小白浑身湿透,却神清气爽。他眼中少了几分迷茫,多了几分内敛的精光。腰间凡铁长剑依旧,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已非片刻前的自己。诗剑系统、《云霞引》、云霞步雏形……这些是他在这陌生而辉煌的大唐安身立命、探索谜团的最初资本。
他理了理湿透的衣袍,准备下山。就在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下方不远处山道的灌木丛后,似乎有人影仓皇一闪而逝。
心头微动。融合的记忆和现代的灵魂瞬间拉响了警报。诗境通感带来的敏锐感知,更清晰地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窥探意味的气息。李小白不动声色,佯装整理行装,实则暗运《云霞引》心法,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角向四周悄然蔓延。
【环境感知力大幅提升】
系统提示印证了他的直觉。他清晰地“听”到了下方几十步外,一块大石后压抑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和快速的心跳。
“出来吧。”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瀑布的轰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他的手,已然悄然按在了剑柄上。武术世家的本能与穿越者的谨慎,此刻一同苏醒。
石头后面一阵悉索,一个背着空柴捆、皮肤黝黑、眼神闪烁的中年樵夫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他脸上堆着谄媚又惊恐的笑:“哎哟!先生啊!小……小的张阿大,刚……刚在下面打柴,听到上头有动静,就……就上来瞧瞧,没……没想到是您老人家!”
“打柴?”李小白目光扫过他空空如也的柴捆,又落在他那双沾满泥土却无甚劳作痕迹的草鞋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戴天山半腰,可不是寻常打柴的好去处。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语气平淡,但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水帘洞的秘密,绝不能轻易泄露!
张阿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那平静眼神下的锐利,仿佛能将他剥光。他想起刚才那惊鸿一瞥:李白在瀑布底下消失又出现,还有那挥手间让水雾扭曲的景象……是神仙?还是妖怪?腿肚子不由得打起颤来。
“没……没看到什么!真的!”张阿大慌忙摆手,额头冷汗涔涔,“就……就看到先生您……您好像在水边练……练剑来着!对!练剑!英武!真是英武不凡!”他语无伦次地拍着马屁。
“练剑?”李小白向前踏出一步,步伐看似随意,却隐隐封住了对方下山的退路。身上那股融合了武术底子和新得灵气的微弱气势,让一个普通樵夫感到窒息。“那你慌什么?跑什么?”
“我……我……”张阿大被那森然目光和无形杀气逼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般抖着,冷汗浸透衣衫。他眼神躲闪,嘴唇哆嗦,辩解的话语被恐惧死死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
李小白手腕微动,剑尖如毒蛇吐信,轻轻点在了张阿大微微鼓起的胸口衣襟上,恰好是心脏上方一寸。冰冷的触感透布传来,张阿大吓得几乎失禁。
“看来,你怀里揣着的,不只是草药?”声音不高,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他早已注意到张阿大下意识捂胸的动作,那里藏的东西,绝非采药工具。
张阿大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李小白眼神一厉,手腕猛地向下一压!剑尖并未刺入皮肉,却携着凌厉剑气,“嗤啦”一声,轻易划开了张阿大胸前的衣襟!
一个巴掌大小、用油布仔细包裹的东西掉落出来。李小白剑尖一挑,那物便落入另一只手中。迅速解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乌木腰牌!上刻一个繁体的“沈”字,周围环绕着象征富贵的缠枝莲花纹——正是绵州昌明首富沈万山府邸的标识!此物,绝非一个寻常采药人能拥有。
“沈府的腰牌?”李小白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他掂量着沉甸甸的乌木牌,目光如刀,重新锁定瘫软如泥的张阿大,“看来你不止‘眼花’,还‘眼瞎’到替沈家当起了盯梢的狗?”
铁证如山!张阿大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连滚带爬抱住李小白的腿,涕泪横流:“先生!先生饶命啊!小得该死!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不是人!求您看在我家里瞎眼老娘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儿份上,饶我一条贱命吧!”额头在碎石地上磕得青紫。
“说!”李小白一脚将他踹开,嫌恶地甩了甩剑尖,声音蕴含不容置疑的威严,“谁让你来的?为何而来?方才看到了什么?一字不漏!若有半句虚言……”剑尖倏地指向旁边一块坚硬山岩,体内剑意微吐!
“嗤!”
一道细微却凝练的白芒闪过,那山岩竟被无声无息削掉一个棱角,断口光滑如镜!
这一手彻底吓破了张阿大的胆!他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哭嚎着竹筒倒豆子:
“是沈老爷!昌明的沈万山老爷!先生饶命啊!小的本是昌明城外张家庄的农户,家里那几亩薄田去年遭了涝灾,颗粒无收,还欠了沈老爷家印子钱…利滚利,实在还不上了啊!沈家的管事沈贵…他说…说只要我替他办件事,债就一笔勾销,还…还额外给两贯钱救命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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