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次数多了,朱慕渐渐摸透这老道的脾性——学问广博是真,但性格促狭,尤其对吃食吝啬得紧,活像个护食的猫儿。
朱慕可不客气,这道观本就是他赠的,老道买食材的银钱还是从他俸禄里支的,吃他几筷子怎么了?
偏生席应真厨艺极佳,烧的菜比前世顶级酒楼更胜一筹。自打尝过一回,朱慕便专挑饭点登门。
今日亦然。
驴肉刚入口,朱慕便眯起眼连夹第二块。
“王爷且慢些!贫道统共没剩几片了!”席应真急得直敲碗边。
朱慕瞥了眼咕嘟冒泡的满锅肉,又稳稳夹起第三块作为回应。
席应真顿时噤声,筷子舞出残影。姚广孝见势不妙,也加入抢肉大战。
转瞬间锅中见底,朱慕以压倒性优势独占鳌头。他揉着肚子吩咐:“小和尚,给本王盛海碗饭来。”
席应真盯着朱慕尚未隆起的腹部暗惊:这厮方才少说吞了一斤半肉,竟还嚷着半饱?
如今他虽会提前备足食材,可朱慕的胃袋仿佛连通着异次元。
姚广孝捧着颤巍巍的饭山出来时,臂弯还夹着两小碗——那是他与老道的份例。
朱慕舀起浓稠肉汁浇饭,油星在米粒间欢跳。随着呼噜声响起,这位汉王吃得满头热汗全无威仪。
席应真边扒饭边腹诽:饿死鬼投胎似的吃相,偏叫人瞧着馋!姚广孝忙不迭跟着学样。
三人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那吃相活像饿死鬼投胎,要是开个直播,准能成吃播界的扛把子。
朱慕扒完最后一口饭,抹了抹油嘴,冲席应真嚷嚷:老道,徐寿辉和陈友谅那俩孙子天天催命似的,你说老子该帮谁?
席应真撂下碗筷,刘伯温那老狐狸咋说的?
让咱们坐山观虎斗,等着捡便宜呗。朱慕撇撇嘴。
这不挺好吗?席应真挠挠头。
朱慕愁眉苦脸:好个屁!脱脱在襄阳盯着呢,濠州那帮红巾军也想来湖北插一脚。
哦——席应真拖长音调,汉王是怕被人黄雀在后啊。
可不咋的!
席应真装模作样点点头,就在朱慕以为他要放个响屁时,这老道突然扭头:乖徒儿,你咋看?
姚广孝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慢条斯理道:要我说,与其干等着,不如直接干 !打着打脱脱的旗号把江西湖北都占了。陈友谅徐寿辉要是敢哔哔,就送他们去见 ;要是认怂投降,就收了他们的兵权,让他俩当光杆司令!
这招够毒!朱慕瞅着姚广孝,心说这小崽子年纪轻轻就一肚子坏水,果然是个当奸臣的好料子。
席应真听完又转向朱慕,笑得像只老狐狸:汉王觉得呢?
朱慕心里暗骂这老东西又卖关子,嘴上却道:太糙了!老子还要脸呢。现在蒙古人还没赶跑,自己人先干起来,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老子混?
俩人都直勾勾盯着老道,眼神里就一句话——该你放屁了。
咳咳!席应真装腔作势清了清嗓子,要我说啊,徒儿说得在理,徐寿辉陈友谅确实该收拾。不过汉王顾虑得也对,吃相不能太难看......
朱慕和姚广孝同时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
席应真挤眉弄眼示意他们别急,又摆出副世外高人的嘴脸,慢悠悠继续往下说。
朱慕这次没再忍让。
啪!
他猛地拍了下大腿。
席应真被惊得一哆嗦,汉王,怎么了?
有只蚊子嗡嗡叫,被我拍死了。朱慕语气平淡。
席应真抬头望天,这季节哪来的蚊子?
啪!
又是一声脆响。
总算清净了。
席应真这才回过味来,老脸涨得通红,心想汉王真是不解风情,那些话本里的谋士献计时不都是这般做派么。
他赶忙说道:所以即便要吞并,也得讲究策略,不能我们主动,得让对方来求我们。
让人家主动求着被吞并?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朱慕思绪飞转,姚广孝也在快速转动脑筋。
朱慕忽然想到什么,抬眼正好看见小和尚露出顿悟的神情,便道:小和尚既然想到了,不妨说说看。
知道汉王在考校自己,姚广孝直言道:师父是想让脱脱先动手?
席应真咧嘴一笑:正是,那徒儿觉得该如何引脱脱出兵?
姚广孝陷入沉思......
眼下徐寿辉和陈友谅内斗正酣,脱脱必定会坐等结果,绝不会轻举妄动。
除非......徐寿辉或陈友谅主动攻打湖北。
但这显然不可能,两家正打得你死我活,哪有余力扩张地盘。
要不......让濠州的红巾军出兵?
也不妥。
濠州红巾军凭什么听汉王调遣?
汉王又没打红巾军旗号,除非是刘福通下令还勉强可行。
刘福通?
此人与汉王交情匪浅,还欠着救命之恩,或许能加以利用?
可徐州一役后,刘福通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就算出兵也难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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