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钻地鼠的兵马已两天未吃饱,渐渐力竭,开始溃退。
关先生悄然来到李玉身旁,冷眼看着战局:不让他们吃饱就是防着这手,看来没错。
李玉无暇应答,只顾调兵攻打叛军薄弱处。
钻地鼠汗如雨下,急问吴文:官兵何时到?我们撑不住了。要不先出城?
吴文冷眼扫过提议者:临阵脱逃者,死!
又沉声道:快了,最多一炷香。
一炷香?这是要我们的命啊!吴先生,真的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撑!否则前功尽弃,落在刘福通手里更没好下场。
吴文面色如常,但身后的赵小刀能感觉到——这位先生心里也急了!
“都给老子住口!到了这份上,唯有死战!”钻地鼠双目赤红,“ ,刘福通的兵莫非真比咱们强?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话音未落,钻地鼠已领着亲卫冲向阵线动摇处。
“干!拼了这条命!”
“老子也不是怂包!”
“算我一个!”
众叛将纷纷亲赴前线,竟奇迹般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阵型。
“倒是个汉子。”吴文望着钻地鼠远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赞许。
“ 的反贼!关先生,这里交给你,老子去前头会会他们!”李玉不等关先生回应,已策马冲向战场。
不多时,刘福通又派来两支援军。
关先生喜出望外,当即调兵增援,连贴身亲卫都要派上前线。
亲卫队长迟疑道:“先生,咱们都去了,您身边可就没人了。”
关先生略一沉吟,挥手道:“无妨!官军此刻定不敢分兵。当务之急是夺回城门,速去!”
新生力量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
淮北城北门,杀声震天。
叛军两万余人已折损大半,仅剩六千残兵在城门处负隅顽抗。叛将多数战死,唯剩钻地鼠等五六人犹在厮杀。
赵小刀亲自上阵,手刃红巾军一员大将,更将李玉刺伤。但受伤的李玉反倒愈战愈勇,带着亲兵在敌阵中左冲右突。
“能取他性命么?”吴文指着状若疯虎的李玉问道。
赵小刀按住腹部伤口,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波动,缓缓摇头。
“我方才行刺了一次,只伤了他,但此人已有防备,难以再次得手。”
他心中还有未出口的话——
此人武艺虽 ,可拼起命来太过凶悍,连我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捂着腹部的手掌下,鲜血已从指缝间渗出。
掌心下是一道婴儿嘴般大小的伤口。
极深,已伤及内腑。
“快了,快了!”
眼看李玉率军越杀越深,后方更多红巾军顺着他的突破冲入敌阵,战果不断扩大。
此刻,李玉已逼近城门。
“此人怎会冲得这般快?”
吴文紧锁眉头,死死盯着李玉,“小刀,无论如何,必须除掉他。”
李玉的逼近,终于令他无法再保持镇定。
“是!”赵小刀领命,随即隐入人群。
“十米,只剩十米。”关先生忍不住从马背上站起,希望近在眼前。
就在此时——
“杀啊!”
喊杀声骤然从背后传来。
“什么?”
关先生惊愕回头,只见长街尽头,黑压压的人流如潮水般涌来,气势汹汹,绝非己方人马。
“什么?”
吴文同样听见动静,猛然抬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并未安排其他人手啊?
难道是其他细作?
不可能!
刘福通军中的细作皆由我统管,即便另有指令,也该经我传达才对!
吴文百思不得其解。
关先生亦想不通。
官兵是如何在大帅军中安插了如此多的叛贼?!
他已无暇深思。
“先生快走!”
身旁仅存的十几名亲兵拽住马缰,拖着他疾驰突围。敌军来势太猛,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不!不能逃!守不住城门,颍州军就全完了啊!”
关先生声嘶力竭地吼着,嗓音已带哭腔。
“关先生,敌众我寡,挡不住的!必须立刻禀报大帅!”一名亲兵大喊。
“大帅?对……速速通知大帅,趁早突围,或能保全部分兵力!”
关先生如梦初醒,强打精神,扬鞭策马直奔刘福通帅府。
北城门。
后方的喊杀声愈发逼近,厮杀中的红巾军士兵渐生迟疑,阵脚微乱。
谁来了?是敌是友?
背后的袭击给出了答案——是敌人。
是咱们的人!钻地鼠在人群中激动大喊,同时对吴大人心生敬畏——这位居然还藏着后手,连我都没告知!
这人当真深不可测,幸亏我刚才没露出迟疑。
殊不知被看作深不可测的吴大人,此刻同样欣喜若狂。
不管是谁组织的这批援军,都帮了大忙。
正在激战的李玉也被后方动静惊动,回头一看,顿时呆立当场。
机会来了!
潜伏多时的赵小刀眼前一亮,推开挡路的叛军直扑李玉。
李玉的亲卫们也被后方变故分了神,反应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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