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色光芒在门上流转,巨门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塔顶的螺旋阶梯,阶梯两侧的壁龛里摆放着无数陶罐,里面封存着不同地脉的土壤样本,标签上的文字横跨了千年。“这些是地脉档案库。”沈清和拿起个陶罐,标签上写着“岭南红壤,伴竹而生,性温”,罐底还有行小字,“与漠北黑土以三比一调和,可解旱脉之疾。”
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地脉的共鸣声却越清晰,像有无数人在同时哼唱通音谣的不同段落。到了塔顶,眼前豁然开朗——中央矗立着个直径十丈的圆形平台,台面刻着巨大的地脉总纹,中心嵌着颗拳头大的紫色晶石,正是壁画中提到的“共鸣之心”。晶石周围的四个凹槽,正好对应四脉令牌的形状,只是第四个凹槽里积满了灰尘。
“还差鳞族的令牌。”江叙白擦拭着第四个凹槽,灰尘下露出海水的纹路,“没有它,共鸣之心启动不了,我们没法完成地脉的最终调和。”
就在这时,阿芷怀里的远脉石突然飞到共鸣之心上方,发出刺眼的紫光,平台边缘的海水纹路开始发光,竟渗出丝丝缕缕的蓝色液体,在地上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浮着片巴掌大的鳞片,鳞片上的纹路与缺失的第四脉合纹完全吻合。
“是鳞族的信物!”阿芷捡起鳞片,鳞片在她掌心化作枚蓝色令牌,“它一直在等我们补全这段历史!”
当四色令牌同时嵌入凹槽,共鸣之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四色地脉纹顺着平台的纹路蔓延,在空中织成张巨大的网,将中原、关外、极北、西域的地脉全部连接在一起。通音谣的歌声从光芒中传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像是千年前各族守护者的合唱。
平台边缘突然出现道水幕,幕中浮现出鳞族的影像:他们生活在海底的水晶宫里,正用歌声安抚狂暴的地脉,画面最后,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再次出现,这次能看清他面具下的纹路——竟是各族地脉纹的混合体。
“是‘夺脉者’!”沈清和恍然大悟,“不是某个族群,而是想独占地脉能量的叛徒,千年前是他挑拨各族内斗,凿断了鳞族地脉!”
水幕散去时,共鸣之心的光芒渐渐柔和,化作道彩色的光雨,落在石城的每个角落。蚀脉影彻底消失了,地砖的缝隙里冒出嫩绿的草芽,连空气都带着草木的清香。阿芷看着掌心的四色令牌,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是承认差异、弥补裂痕,让不同的地脉纹在共鸣中找到属于彼此的音符。
远处的沙漠里,紫色花路开始延伸,与中原的麦田、关外的草原、极北的冰原连成一片。江叙白望着光网笼罩的大地,轻声道:“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找到鳞族,唱完这首没结尾的通音谣。”
萧既明正忙着收集平台上的地脉样本,闻言大笑:“怕什么,路还长着呢!有这石城当据点,往后哪的地脉出问题,咱们就去哪修,总有一天能把所有断脉都接起来!”
阿芷把四色令牌按在共鸣之心上,令牌渐渐与晶石融为一体,只留下颗流转着四色光的珠子。她捧着珠子往城下跑,风吹起她的衣角,与石城的光网交织成新的纹路——那是张没有边界的网,朝着更遥远的地方延伸,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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