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的城门是整块远脉石雕琢而成,表面的乱麻纹在通音谣的震动下泛起紫色涟漪,像块正在呼吸的巨肺。阿芷伸手触碰城门,灵鳞上的合纹玄鸟突然飞离掌心,化作道红光融进纹路里,城门“嗡”的一声向内洞开,露出里面纵横交错的街巷——所有建筑的砖瓦都嵌着远脉石碎粒,在暮色里织成紫色的光网,连空气都带着细微的震颤,像是无数根琴弦在共鸣。
“这石城是活的。”沈清和举起放大镜,镜片下的墙砖纹路正在缓慢流动,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远脉石的能量让整座城成了个巨大的共鸣器,通音谣是它的心跳。”他往地上撒了把凝脉露,露珠落地即化,顺着地砖的缝隙漫延,显露出隐藏的地脉主纹——竟是个立体的漩涡,将中原、关外、极北的三色纹路与西域的紫色纹路牢牢裹在中央,漩涡中心直指城中最高的高塔。
江叙白的队伍已经在街巷里布好了警戒,他正用特制的罗盘测量地脉流速,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高塔的方向:“所有地脉能量都往塔顶汇聚,那里一定是枢纽核心。”他腰间的令牌与城砖上的乱麻纹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令牌在回应,这地方认识玄鸟印的气息。”
萧既明扛着胡杨木往巷深处走,木头上的年轮与建筑的纹路渐渐对齐,他回头喊:“这边的地砖能踩!我试过了,踩错了会弹出石刺,不过远脉石做的撬棍能卡住机关。”他脚边堆着几块被撬下来的活动地砖,背面刻着与远脉石相同的乱麻纹,“这城以前肯定是地脉守护者的据点,连机关都留着待客的余地。”
阿芷抱着紫色花苗走在中央,幼苗的枝叶始终朝着高塔的方向,叶片上的远脉语越来越清晰,已经能拼凑出完整的句子:“塔顶有‘共鸣之心’,需四脉持有者共启。”她指着路边一栋石屋,墙上的壁画刻着古老的场景——四个人分别握着红、蓝、银、紫四色令牌,将手按在塔顶的圆盘上,圆盘周围的地脉纹瞬间亮起,延伸向远方。“四脉持有者,应该就是我们几个吧?”她看向沈清和,“您的冰莲纹算极北银鳞的分支,江大哥带玄鸟印,萧大哥的蛇纹令牌,加上我的远脉石花苗……”
“还有个空缺。”沈清和指着壁画上第四个人的位置,那里刻着团模糊的影子,“壁画被人刻意磨过,这第四脉的信息被藏起来了。”他用凝脉露涂抹在模糊处,露液渗入石纹,渐渐显露出半个鳞片的形状,“是水生鳞族的标记!传说极东的深海里住着鳞族,他们的地脉纹是蓝色的,与关外蛇纹同源却不同支。”
话音刚落,城中突然响起低沉的“嗡鸣”,所有光网的亮度骤降,街巷两侧的石墙开始渗出黑色的黏液,落地后化作扭曲的影子,朝着众人扑来。萧既明反应最快,挥起胡杨木横扫,木棍击中影子的瞬间,黏液“滋滋”作响,冒出紫色的烟。“是‘蚀脉影’!”他大喊,“地脉里的负面能量所化,怕远脉石的光!”
江叙白立刻指挥众人靠拢,将阿芷和沈清和护在中间,他拔出腰间的短剑,剑身在光网下泛着红光:“用令牌的光照它们!玄鸟印的力量能净化这些东西!”短剑划过之处,红光所及,蚀脉影纷纷消散,露出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地砖。
阿芷突然想起怀里的通音珠碎粒,急忙掏出来撒向空中,碎粒在空中连成串,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串会唱歌的风铃。奇异的是,蚀脉影听到声音竟纷纷后退,在地上缩成团,不敢靠近。“通音谣的力量!”她惊喜地喊道,“它们怕这首歌!”
沈清和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骨笛,笛身是用昆仑冰玉做的,吹出来的调子正是通音谣的变奏。笛声响起,光网重新亮起,蚀脉影像被无形的手驱赶着,顺着地砖的缝隙退去,消失在黑暗里。“这石城的负面能量,是有人在故意引导。”他放下笛子,眉头紧锁,“蚀脉影的聚集方式很刻意,像是在给我们‘引路’,往塔顶的方向。”
众人顺着被蚀脉影清理出的路径往高塔走,沿途的壁画渐渐清晰——原来这座石城是上古时期各族地脉守护者共建的,用来调和各地地脉的冲突。壁画的最后几幅却被人凿毁了,只留下些破碎的痕迹:一片滔天的洪水、断裂的地脉纹、还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正将第四块令牌扔进海里。
“是‘断脉之灾’!”阿芷看着壁画碎片,灵鳞突然发烫,“祖父手札里提过,千年前各族为争夺总音核爆发过战争,有人为了独占地脉能量,凿断了极东鳞族的地脉,导致四海之水倒灌,差点淹没所有地脉节点。”她指着那片洪水的痕迹,“后来是其余三族合力修补,才保住了现在的地脉网,但鳞族从此与世隔绝,再也没出现过。”
高塔底层的门是扇青铜巨门,门上刻着完整的四脉合纹,其中代表鳞族的位置果然是空的。江叙白试着将玄鸟令牌按在对应凹槽,红色纹路亮起;萧既明放上蛇纹令牌,蓝色纹路亮起;沈清和将冰莲玉佩嵌进去,银色纹路亮起;最后轮到阿芷,她小心翼翼地将紫色花苗的根须缠在最后一个凹槽里,紫色纹路应声亮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