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色令牌融入共鸣之心的刹那,石城的地砖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阿芷脚边的紫色花苗猛地窜高,枝叶舒展成伞状,托着她缓缓升起——原来平台中央的光柱并非静止,而是道螺旋上升的能量流,正带着他们往更高处的穹顶飞去。
“这是……地脉的共振频率!”沈清和展开随身携带的频谱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正与通音谣的旋律完美重合,“共鸣之心在放大我们的气息,它想让更远的地脉听到这声‘合鸣’。”他指尖划过光流,激起层层彩色涟漪,“你们看,这些波纹正在分解成更小的符号,像在给远方传递消息。”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突然从怀中飞出,悬在光流中央,牌面的纹路渗出鲜血般的红光,在穹顶投射出幅动态画面:极东的深海之下,座水晶宫殿正随着某种节奏颤动,宫殿顶端的珊瑚丛里,枚蓝色令牌嵌在礁石中,周围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那锁链的纹路,竟与石城壁画上“夺脉者”的面具纹丝不差。
“是鳞族的龙宫!”阿芷指着画面里的蓝色令牌,“第四脉的信物果然在那!”她怀里的紫色花苗突然剧烈摇晃,叶片指向画面角落的阴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个人影,正用黑曜石匕首切割珊瑚丛,每割下块,宫殿的颤动就剧烈分。
萧既明握紧了腰间的蛇纹佩,佩饰发烫,竟浮现出段古老的铭文:“黑水之底,有鳞族擅‘音控’,以鲸骨为笛,可唤潮汐。昔年断脉后,其族沉于渊,以龙宫为界,闭世千年。”他摸着铭文,眉头紧锁,“这是祖父留下的蛇族秘录,说鳞族能听懂地脉的‘痛呼’,他们的潮汐笛,本是用来安抚地脉的法器。”
光流渐缓,众人落在座悬浮的黑曜石平台上,脚下的石面刻着幅完整的地脉全图——中原的赤脉、关外的青脉、极北的白脉、西域的紫脉,此刻都像活了般,正朝着极东的方向延伸出细若游丝的支线,而那些支线的尽头,都被团黑雾笼罩着。
“那黑雾是‘断脉之痕’。”沈清和的手指悬在黑雾上方,光流在他指尖凝成把冰刃,“千年前夺脉者凿断鳞族地脉时,用的是‘蚀脉咒’,这种咒语会污染地脉的自愈能力,让裂痕永远无法愈合。”他挥刃斩向黑雾,冰刃触碰到雾气的瞬间,竟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你们听,这雾气里藏着无数细碎的声纹,都是地脉的悲鸣。”
阿芷突然捂住耳朵,紫色花苗的叶片卷成筒状,紧紧贴在她耳侧。“它在说……龙宫的珊瑚正在枯死,鳞族用潮汐笛日夜吹奏安抚,可黑雾太强,笛声快压不住了。”她脸色发白,声音发颤,“还有……那个割珊瑚的人影,他戴着青铜面具,手里的匕首在吸收地脉的光!”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突然炸裂成无数光点,化作只光鸟直冲穹顶,撞碎了片琉璃瓦。瓦片坠落的瞬间,众人眼前的景象骤变——黑曜石平台消失了,他们站在片漆黑的海滩上,脚下的沙子泛着银光,每粒沙都在低声哼唱通音谣的片段。
“是‘回声滩’!”萧既明弯腰抓起把沙,沙粒在他掌心化作群银色的小鱼,鱼尾拍打出清脆的节奏,“蛇族秘录说,这是鳞族与陆地地脉的‘交界滩’,涨潮时能听到龙宫的笛声,退潮时能看到地脉的影子。”他指向远方的海面,那里的浪花正随着某种规律碎裂,每道浪痕里都嵌着蓝色的鳞片。
沈清和取出冰莲玉佩,往海面抛去。玉佩在半空化作朵冰莲,花瓣层层展开,露出蕊心的银色音叉。音叉嗡鸣,海面瞬间平静,露出道通往海底的阶梯,阶梯两侧的海水被无形的力量固定成墙,墙面上浮动着鳞族的文字:“三族合鸣,可破千年锁;四脉共振,方解蚀脉咒。”
“看来得请鳞族‘出山’了。”江叙白拔出腰间的短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红光,“玄鸟令牌的影像不会错,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定是夺脉者的后裔,他在故意激怒鳞族——珊瑚是龙宫的‘地脉肺’,割珊瑚就是在逼鳞族动用禁术,旦禁术失控,极东的地脉会彻底崩断。”
阿芷的紫色花苗突然扎根海滩,枝蔓顺着阶梯往海底延伸,开出串紫色的花,每朵花里都坐着个迷你的光人,举着 tiny 的令牌,模仿着他们四人的动作。“花苗在给我们探路呢。”她笑着轻抚花瓣,“你看,它们说阶梯上的海水墙里藏着‘音波虫’,会模仿人的声音诱骗路人,只要跟着通音谣的节奏走,虫就不敢靠近。”
萧既明从背包里掏出个鲸骨哨,哨身刻满了蛇纹:“这是用祖传的鲸骨做的,秘录说吹这个哨子,鳞族能认出是‘旧识’。”他试着吹了声,哨音清越,竟让周围的银沙跳起了舞,在沙滩上拼出幅地图——龙宫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标注着行小字:“月满时,宫门开;音和时,禁术解。”
沈清和望着天边的圆月,冰莲玉佩突然浮在他肩头,投影出组数据:“今夜是千年难遇的‘四相月’,中原的赤月、关外的青月、极北的白月、西域的紫月会同时出现在海面,此时四脉共振,威力能放大百倍,正好能破解蚀脉咒。”他看向江叙白,“玄鸟族的‘破晓箭’,蛇族的‘惊蛰雷’,极北的‘凝冰阵’,加上阿芷的‘花藤网’,我们四个得在月满时同时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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