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闭着眼,帝经符文虽已黯淡,但方才强行催动洞察力时,听觉也似乎被短暂强化。
他捕捉到了衙役低语中的几个破碎词汇:“…墨阁旁支…杨文轩…小巷…胸口一刀毙命…身上财物俱在…凶手…无头绪…”
胸口一刀毙命…财物俱在…小巷…
萧辰脑海中,如同有一道闪电划过!
结合之前考场骚动时捕捉到的混乱信息碎片…一个模糊的轮廓瞬间成型!
他猛地睁开眼,不顾身体的虚弱,对着主考台上正焦头烂额的周文正,嘶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大人!学生斗胆,请捕头留意死者指甲缝!
凶手行凶时,死者或有抓挠反抗,指甲缝中可能残留凶手衣物纤维或皮屑!
另!凶器为短刃,一刀毙命,凶手必是死者熟人,且惯用左手!行凶地点在小巷,非为劫财,乃是仇杀!
死者杨文轩,墨阁旁支,性情如何?近日可与何人结怨?尤其留意…与其有借贷纠纷或口角之争之人!
凶手行凶后,必急于处理染血外袍!可速查附近当铺、染坊或偏僻水井!”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考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坐在考号里、脸色惨白如鬼、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少年!
仵作验尸都还没开始!捕头毫无头绪!他…他怎么知道的?
指甲缝?衣物纤维?皮屑?左手?仇杀?借贷纠纷?处理染血外袍?
这一连串精准到匪夷所思的推断,如同天外惊雷,狠狠劈在所有人头顶!
就连焦头烂额的周文正,也如同被定住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萧辰!
片刻之后。
“报——!”
一个捕快气喘吁吁地冲进考场,脸上带着狂喜和震惊,对着周文正单膝跪地,声音激动得变了调:“禀大人!按…按萧童生所言!仵作在死者杨文轩指甲缝中,发现少许靛蓝色棉麻纤维!
捕快在巷口附近一处废弃水井中,捞起一件染血的靛蓝色短褂!
并在当铺查到,死者杨文轩生前曾与西街铁匠铺学徒王二发生激烈口角,王二惯用左手!
其今日当值,却无故失踪!现已派人全城搜捕!”
轰!!!
事实!铁一般的事实!印证了萧辰那番如同神迹般的推断!
周文正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萧辰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激赏!
如同在看一块蒙尘的稀世宝玉!
李崇文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不仅没能压住萧辰,反而成就了对方惊世骇俗的“刑侦”之名!
考场内,所有考生看向萧辰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敬畏!
如同仰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萧辰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冰冷的石壁上。
肋下的伤口似乎又在渗血,但他苍白的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如释重负的弧度。
案首…稳了。
当最终放榜的锣声响彻文庙前街,当“萧辰”二字高悬县试红榜榜首时,人群的欢呼和惊叹已无法传入萧辰耳中。
他早已被金凤和闻讯赶来的几位邻居,用门板抬回了破屋。
意识在剧痛和功名得偿的复杂情绪中,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而在县衙后堂,周文正看着手中那份字迹虽因伤痛而略显虚浮、但文理却精妙绝伦、见解更是振聋发聩的考卷,尤其是那篇“治河三策”,他沉默了许久。
最终,他提起朱笔,在卷首重重写下两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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