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手指刚触到海水,那点金光便动了。
他立刻缩手跃回甲板,左手胎记仍在发烫,玉佩贴着胸口微微震颤。雾太浓,能见度不到五米,船身轻轻晃动,水声低沉。他没出声,只是抬起右手,做了个握刀的姿势。
两名弟子立刻靠拢,一人握紧长刀站在船尾,另一人单手压住舵柄,随时准备转向。他们知道有情况。
第一道黑影是从左侧雾中扑来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身形。那人脚尖点水,掠过三丈距离,直扑陈墨面门。陈墨侧身避让,同时拔刀横斩,刀锋带起一道弧光,逼得对方中途变招。
第二人从右侧突袭,掌风带着腥气,直击掌舵弟子胸口。那弟子反应慢了半拍,被震得后退两步,差点撞上桅杆。陈墨眼角一扫,认出这掌法——血气混杂灵力,走的是阴脉路线,正是血魂宗外围常用的“腐心掌”。
又有三人破雾而出,两人跃上船头,一人直接潜入水中。船体轻微震动,像是有人在底下敲打。
“稳住!”陈墨低喝,“别乱动!”
他脚下一踏,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震荡之力传遍整艘船。水下那人动作一顿,绳索脱手。陈墨趁机甩出一刀,将攀附在船舷上的黑衣人手腕斩断,对方惨叫一声坠入海中。
雾里的人没有再冲。
但他们也没退。
六只眼睛在灰白雾气中若隐若现,分布在船四周。这些人穿着深灰色水袍,袖口绣着暗红纹路,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没人说话,也没有多余动作,就像等什么信号。
陈墨盯着最前方那个身影。那人站姿略斜,右腿微曲,左手藏在袖中。这个角度……他见过。
边境剿灭血魂宗据点时,有个执事用过同样的起手式。那是《幽冥诀》第三重的残缺版本,因为功法不全,发力时肩胛会比正常人高出半寸。
果然是他们。
“这些人是血魂宗余孽!”陈墨开口,“防毒防幻,守住阵型!”
话音未落,四枚符纸从不同方向飞来,落地即燃,冒出淡绿色烟雾。了望弟子吸了一口,眼神瞬间涣散,脚步踉跄,险些跌进海里。
陈墨闪身过去,一掌拍在他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清醒过来,但脸色发青,呼吸急促。
中毒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褐色药丸塞进对方嘴里,这是云沧海给的解毒丹,能压住七成毒性。然后转身冲向船头,一刀劈碎还在冒烟的符纸。
雾中的黑衣人开始移动。
他们不再分散,而是分成两组,一组正面强攻,另一组绕到船尾试图凿穿船底。陈墨明白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是毁船,让他困在这片迷雾里。
他不能让他们得逞。
左臂胎记金光骤亮,体内灵力如熔岩翻滚。他运转灵宫后期修为,双脚猛踩甲板,整个人腾空而起。这一跳用了“震波踏”,借力反冲,速度提升三成。
空中挥刀,刀气呈扇形扩散,逼退三人。落地瞬间,他顺势滑步前冲,刀锋划过一名黑衣人咽喉。对方倒下,面具碎裂,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角还挂着诡异笑意。
剩下五人没有慌乱。
他们换了一种打法,三人轮替进攻,消耗陈墨体力,另外两人继续在船底破坏。木板已经开始渗水,掌舵弟子赶紧用布条堵住裂缝。
陈墨知道不能再拖。
他闭眼一秒,脑海中闪过一段声音:“势如螺旋,三元归一。”
是他前几天创出的“三元破劫劲”。还没完全掌握,但现在必须用。
他将土灵珠、金戈诀、木灵种三股力量压缩于右臂,灵力高速旋转,形成一股向内的吸力。然后猛然爆发,刀锋直指前方三人。
轰!
气浪炸开,三人齐齐后退,其中一人胸口凹陷,吐血不止。另一人手臂扭曲,显然骨头断了。最后一人勉强站稳,但已无力再战。
船底的动静也停了。
陈墨没追击。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死战到底,他们的任务是阻拦,不是拼命。
果然,几秒后,三枚黑色烟弹从雾中抛来,砸在甲板上爆开,释放出浓稠黑雾。这种雾比之前的更重,带着刺鼻气味,能干扰灵识感知。
等黑雾散了些,海面上已经没人。
袭击者撤了。
陈墨站在原地没动。他听着四周的水声,确认再无异常后,才走到船舷边查看损伤。左侧木板有裂缝,宽度约两指,海水正缓慢渗入。不算致命,但若不处理,几个时辰后就会进水过多。
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青铜小罐,倒出一块暗红色胶状物。这是云沧海送的封灵胶,专门修补灵器破损。他用手抹在裂缝上,胶体迅速凝固,表面浮现淡淡符文,将缺口牢牢封住。
“还能走。”掌舵弟子松了口气。
陈墨没回应。他在地上捡起一样东西——一枚青铜令牌,边缘染着血迹。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半个血纹,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
这不是正式血魂宗弟子的信物,而是外围组织的身份标记。能拿到这种令牌的人,至少是区域头目级别。
他们盯上我很久了。
他把令牌攥紧,走到船头。胎记热度慢慢退去,玉佩也不再震动。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还在,来自更深的海域,更远的雾里。
两名弟子靠坐在甲板上喘息。一人还在咳嗽,毒性未清;另一人检查武器,发现刀刃卷了口。
“休息一刻钟。”陈墨说,“然后继续前进。”
没人问去哪。
他们都清楚目标——漩涡湾。
雾依旧没散。船漂在海上,像一片叶子。远处水下,那点金光消失了,但陈墨知道它还在,只是暂时隐没。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忽然发现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刻痕,像是用针尖划出来的符号。形状古怪,不像任何已知文字。
他用指甲刮了刮,痕迹没掉。
这时,掌舵弟子猛地抬头:“船……好像偏了。”
陈墨立刻看向罗盘。
指针在缓慢转动,不是指向北,而是在往东南偏移。他记得刚才的方向是正东,现在却偏离了十五度以上。
他走到船尾,望向来路。
身后只有雾。
没有脚印,没有波纹,连他们自己留下的航迹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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