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看着林婉儿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窗外依旧阴沉的天色,心中虽有担忧,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好,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他点了点头,转头对张娜和王雪说,“娜儿,你在家整理现有药材,用家里留存的少量厚朴花边角料适时配药,给轻症村民应急。雪儿,你留守药铺,留意孙玉国那边的动静,若是他再过来捣乱,及时通知村民,别让大家上当。”
“放心吧,张大哥!”张娜和王雪异口同声地应道。
张阳又低头看向《饮片新参》,书页上还记载着厚朴花的形态特征:“花蕾形似毛笔头,长四至七厘米,径二至三厘米,外表棕红色或棕褐色,花被片十二片,外轮长方倒卵形,内轮匙形,肉质较厚,宛如调羹。”他将这些特征默默记在心里,又叮嘱道:“婉儿,进山后,我们就按这个特征寻找,千万不要认错了。”
林婉儿点了点头:“我记下来了,形似毛笔头,花被片厚如调羹,调羹花,这个名字倒好记。”
夜色渐深,雨终于停了。百草堂的灯还亮着,张阳在灯下仔细整理着进山采药的路线和所需工具,张娜在一旁准备着路上的干粮和应急药材,王雪则在药柜前清点着剩余的药材,林婉儿则擦拭着腰间的短刀和采药工具。
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了点点星光。清溪村的村民们都已入睡,只有百草堂的灯光,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如同黑暗中的一盏希望之火。他们不知道进山采药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能否顺利找到厚朴花,但为了乡邻的健康,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迎难而上。
次日天未亮,张阳和林婉儿便背着采药篓,拿着工具,踏着晨露,向深山出发了。
天刚蒙蒙亮,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皖南山区。张阳和林婉儿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沿着蜿蜒的山道向深山走去。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沾在鞋面凝成细小的水珠,每走一步都带着轻微的湿凉。
张阳换了一身深灰色的短打,比平日里的长衫更便于行动,腰间系着一根粗布带,别着一把小巧的药锄和一把剪刀,背上的采药篓里垫着油纸,防止药材受潮。他将《饮片新参》抄录的厚朴花特征贴身藏在衣襟里,时不时伸手摸一摸,仿佛这样能更安心些。林婉儿依旧是一身青色劲装,长发用布带紧紧束起,背上的篓子里除了采药工具,还多了一把防身的短弩和一小袋干粮,她脚步轻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时刻留意着山路两旁的动静。
“张大哥,这深山里雾气重,能见度低,咱们可得走慢些,小心脚下。”林婉儿放缓脚步,与张阳并肩而行,声音压得很低,“往年这个时节,我跟着张伯父进山,这条路还挺平整,连日下雨怕是冲毁了不少地方。”
张阳点点头,目光落在前方被雾气笼罩的山道上。路面泥泞不堪,凸起的石块上长满了青苔,稍不留意就会滑倒。他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树皮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嗯,你说得对,安全第一。咱们按古籍记载,厚朴花生于山麓、林中,顺着这条溪谷往上走,应该能找到合适的生长环境。”
两人沿着溪谷缓缓上行,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偶尔能看到几条小鱼在水中游动。山道两旁长满了各种草木,蕨类植物的叶片上挂着晨露,一碰便簌簌落下,不知名的野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张阳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沿途的植物,目光在每一株灌木、每一片花丛中搜寻,生怕错过厚朴花的踪迹。
“张大哥,你看这株是不是?”林婉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喊道。那灌木上缀着几个形似毛笔头的花蕾,棕褐色的外皮层层包裹,看着与古籍描述有几分相似。
张阳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枝叶,蹲下身仔细端详。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花蕾的外皮,质地略显干涩,并不像记载中“厚肉质”的触感。他又数了数花被片的层数,只有八九片,与“多为十二片”的特征不符。“不是,这是山荆子的花蕾,虽然形似,但质地和层数都不对。”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厚朴花的花被片厚实有弹性,摸起来温润,这株太干涩了。”
林婉儿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看来我还是太心急了。”
“没关系,深山里药材种类多,难免会认错。”张阳安慰道,“咱们慢慢找,只要找对生长环境,总能找到的。”
两人继续前行,雾气渐渐变浓,能见度不足三丈。山道越来越陡峭,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林婉儿始终走在外侧,用手拨开挡路的荆棘,为张阳开辟出一条通路。她的手掌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小口,渗出血丝,却只是随意用衣角擦了擦,毫不在意。
走到半山腰时,突然一阵风吹过,雾气稍稍散去些许。张阳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一片开阔的林地,树木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腐殖土,湿润而松软,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厚朴花适宜生长的环境。他心中一喜,连忙拉着林婉儿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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