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刘二拍着胸脯,眼神扫过药铺内的张阳,带着几分挑衅,“我家孙大夫可是城里学过医的,比这山野村医强多了。昨天隔壁村的王老汉,喝了一剂就不胸闷了,今天特意让我多带些来!”
张阳眉头皱得更紧,他深知孙玉国为人,向来唯利是图,哪来什么能立竿见影的神药。可看着村民们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又被刘二说得动了心,他心中既焦急又无奈。
“张大哥,不能让他在这妖言惑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王雪从后院快步走来。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短衫长裤,头上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系着青色的布条,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包,里面装着晾晒药材的工具。她脸上带着些许红晕,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在后院翻晒完仅剩的药材。
王雪走到门口,对着围观的村民说道:“乡亲们,刘二说的话不能信!孙玉国的药要是真那么管用,怎么会只卖五文钱?再说,病症有轻重,哪有喝一剂就见效的道理,多半是掺了什么烈性药材,治标不治本!”
刘二见被拆穿,脸色一沉:“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家孙大夫的医术,岂是你能妄议的?百草堂治不好病,就见不得别人能治?”他说着,伸手就要推搡王雪。
“住手!”张阳快步上前,挡在王雪身前,眼神冷冽地看着刘二,“行医之人,当以救死扶伤为念,你若真有良方,不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成分,何必在这里巧言令色?”
刘二被张阳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梗着脖子道:“我家孙大夫的秘方,岂能随便给人看?反正乡亲们要是信我,就跟我去济仁堂拿药;要是信这没用的张大夫,就等着在这儿遭罪吧!”他说完,又对着村民们吆喝了几句,便带着几个动心的村民,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王雪气得脸颊通红:“孙玉国太过分了!趁人之危发不义之财,就不怕遭报应吗?”
张阳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屋内焦急等待的村民,沉声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对症的药材。你们先回去,用生姜、艾叶煮水泡泡脚,能驱驱湿气,我这边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大家。”
村民们虽然仍有疑虑,但看着张阳坚定的眼神,还是纷纷点了点头,各自散去了。
药铺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张阳、张娜和王雪三人。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棂,让人心里愈发沉重。
“张大哥,现在怎么办?常用药材没了,村民们的病情还在加重,孙玉国又在旁边搅局。”王雪坐在桌旁,双手托着下巴,满脸愁容。
张阳走到药柜前,指尖划过一个个抽屉,目光落在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上。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古籍存放处,平日里很少翻动。“或许,古籍里能找到线索。”他喃喃道,伸手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整齐码放着几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张阳拿起一本《饮片新参》,小心翼翼地翻开,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股陈旧的墨香混合着药香弥漫开来。他一页页仔细翻阅,目光在字里行间搜寻着与“湿气郁结”“胸闷腹胀”相关的记载。
张娜和王雪也凑了过来,屏住呼吸,眼神紧紧盯着书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雨势渐渐小了些,阳光偶尔透过云层,在书页上投下短暂的光亮。
“找到了!”突然,张阳眼前一亮,手指停在一行文字上,“厚朴花,味苦,性微温,归脾、胃经,宽中理气,化脾胃湿浊,治胸脘痞闷胀满、纳谷不香。”他一字一句地念出声,声音里难掩激动,“这不正是对症的药材吗!”
王雪凑上前,看着书页上的记载,喜出望外:“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去采购些厚朴花回来!”
张阳却微微蹙眉:“厚朴花在咱们这儿并不常见,村里的药铺肯定没有。要想弄到,要么去几十里外的深山采摘,要么找药材商人钱多多采购。可钱多多与孙玉国素有往来,怕是会借机抬价,甚至断货。”
“那我们就去深山采摘!”一个坚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林婉儿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腰间挎着一把短刀,背上背着一个采药篓,篓子里放着药锄、药铲等工具。她长发束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额前留着几缕碎发,面容清丽,眼神锐利,透着几分飒爽。林婉儿自幼父母双亡,被张阳的父亲收留,习得一身武艺和基础药理,多年来一直以护道者的身份守护着百草堂。
“婉儿,深山危险,连日下雨,山路湿滑,还有野兽出没。”张阳担忧地说道。
林婉儿微微一笑,拍了拍背上的采药篓:“张大哥放心,我跟着张伯父进山采药多年,熟悉路况。再说,村民们的病情刻不容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病痛折磨,被孙玉国蒙骗。”她眼神坚定,“你留在药铺整理药方,安抚村民,我跟你一起进山,相互有个照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