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云也不多说这个了，两个人谦虚来，谦虚去的。只是笑道：“卫兄现在可有空？有几位同上榜的学子想要和咱们聚一聚。”
这些人和卫骋不熟，卫骋平时也比较低调，这些人找不到卫骋，只好去找和卫骋关系不错的赵志云。
卫骋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赵志云也不隐瞒，老实道：“有国子监的华子阳，还有张平台，还有第一名赵然之，听说和牛同为章州来的。”
本来卫骋原本是不想去的，听到赵然之的名字后，便有了想去的想法。
“既然诸位相请，自然要去见的。”
看了一眼鱼饼儿，像是在征求她的夫人。
鱼饼儿摆摆手，心里骂着卫骋真是个黑心的，平时去哪都没有说过，这时却征求她的意见了。
但还是给足了面子：“尽管去，不用管我。”
卫骋道：“让程英跟着你。”
程英在身旁应下了。
鱼饼儿又道：“先说好，不能喝多，更不许找小姑娘，不然你回家就等着！”说完，举起了拳头。
赵志云笑道：“卫夫人放心吧！我们这都是正经人的聚会，也就坐在一起喝喝茶，吟诗作对而已。”
又看向卫骋：“真是羡慕卫兄，有个如此爱你的夫人。”
卫骋摆手：“哪里哪里，家中虎妻，让赵兄见笑了。”
“不会不会。”赵志云承手道。
鱼饼儿开口道：“让程英跟着你，有什么事还能跑个腿，打个杂。”
她一会儿直接回府了，也用不着程英，卫骋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求生，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他还能帮上忙。
程英看了看鱼饼儿，又看了看卫骋，然后选择站在了卫骋身后。
卫骋只好无奈点头道：“好。”
他也觉得鱼饼儿说的在理，总而言之，在这方面听夫人的总是不错。
……
另一边的卫家府宅，卫泽恒早早回家了，身上带着戾气，身后的下人又不敢说话，静静跟在身后。
落榜，落榜，落榜，他的眼中只有这两个字，满脑子就像是雷劈过似的，苦读那么多年，没有想到落了个这种境地。
更让他难过的是长长榜单前面的那个名字，卫骋，第三名的章州才子，卫骋。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还是无法接受。
刚走到正厅门前，就听到李氏的声音想起：“恒儿，你回来了？快快进来！”
李氏这几天难得的高兴，就因为她平时沉默寡言的儿子难得的维护了她一下，她就像捡到了银子那么的高兴。
卫泽恒看到李氏高兴的面容，这会儿忍不住想逃，想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李氏身后还有卫老爷，卫老夫人，连一向很少见到人影得卫泽运也难得在大厅中坐着。
全家人都在等着他的好消息，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卫泽恒双腿发软。
卫老爷是了解他这个儿子的，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神情瞬间严肃，但是没有开口。
只有李氏还在高兴道：“恒儿，怎么不进来？”
卫老夫人也很精神，招呼道：“大孙子，赶紧进来，那天的事我已经责怪你父亲了。”
大家都对卫泽恒抱有很高的期望，虽然他还很年轻，至少跟其他学子想比，卫泽恒的年龄算是年轻的，因为五六十考试的也有。
卫泽恒的成绩不算突出，卫老爷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抱走很大的希望的。
但是，这个儿子看起来哪有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有一脸灰气，像是魂儿都没有了。
李氏看儿子一直站着未动，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只觉得是上次和卫老爷吵了一架的原因。
她主动迎了上来：“恒儿，不用难过，那天你父亲说话也是不好听，你祖母已经说他了，他也认识错误了，来，跟我进来。”
上来拉住卫泽恒的手。
卫泽恒的手冰凉，僵硬，她不满的看着卫泽恒身后的下人：“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少爷的手那么凉？穿那么少就让他出去！”
身后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暴风雨来临之际。
卫泽恒心里发酸，眼睛也发酸，紧紧闭上了眼睛，依然没有开口。
李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头也有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问，只开口道：“恒……恒儿，你怎么了？告诉母亲，不要吓我啊！”
大厅中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就连平日里没个正行的陆泽运也忍不住正经起来，坐的端正起来。
卫泽恒垂下头：“孩儿……无能，让爹娘祖母失望了。”
李氏的身子晃了晃，腿脚发软，身后的下人赶紧扶住她，李氏脸色惨白：“你是落榜了？是不是！”
心里头确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她挣脱下人，抓住卫泽恒的肩膀：“你说句话啊！是不是落榜了？”
卫泽恒脸色黑暗，依然不语。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李氏喃喃自语，“你在骗母亲是不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说句话啊！”
李氏每说一句话，大家的脸色都难看一分。
最后卫老爷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够了！你给我闭嘴！都是你是平时太过宠他，才导致他这般模样。”
卫老爷还在生气会试结束那天在书房中的事，他觉得都是李氏的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不是碍于老母亲的面子，他早就把她给休了。
卫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也怒道：“你骂什么？不要事事都埋怨自己媳妇，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做的？你自己不知道吗？都是你把萍儿那个东西弄回来后，她就是个妖怪，吸走了恒儿身上的福气。”
卫老夫人沉迷于烧香拜佛，认为所有一切都是有因果报应的。她原本就恨妾室，所以这会把火都推到了不想干的人萍儿身上。
卫老爷本来想反驳几句的，但是知道越反驳，对萍儿不好，说不定一气之下，母亲会把她赶出去，他当然舍不得如此温柔的女子，所以只好站在那里，任由卫老夫人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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