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僵硬的转过头去，好像冥冥之中有感应一般，此刻卷毛也正含笑盯着她。
四目相对之间，惊恐几乎溢出喉口。
白莲花连忙缩回了视线，拉过白桀的衣袖，怯怯的问道“你，你是说……我们只是在玩一场电子游戏？
只要，只要使用者愿意，我们可以随时下线上线？”
“呃……这比喻有点奇怪，不过，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白桀不着痕迹的扯回自己的衣袖，接着说道“卷毛就是这场比赛的用户，也是操作者，他在这里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可以做任何的设定，就算在这片沙漠里造艘潜艇都没关系。
现在的我们对他而言只是一些二维生物，就算是全死光了也不过是重新加载的问题。”
白莲花努力压抑着心口涌出来的那股莫名而诡异的情绪，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很是陌生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若是我们和他之间真差了一个维度，理论上而言是不可能感受得到的。”
“这不叫感受，这是分析！
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不合常理没有逻辑的事情，让我不可能再按照正常的方式去理解。”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莲花此时就像一个茫然的孩子，她完全不懂，明明经历了一样的事情，为什么仿佛只是她对一切一无所知？
白桀看懂了她情绪的变化，立刻摆了摆手“你不要多想，你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想让你知道。
而我知道，也只是因为他想让我知道！
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他一直在路上给我挖坑挖陷阱，牵着我的思绪到处乱扯。
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完全跟不上节奏不说，还时不时的就切换自己的想法。”
白莲花还是不懂白桀的意思，但性格使然，让她下意识地就放柔了声音“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白桀摆了摆手“痛苦倒谈不上，只是有些纠结。
他要检验我的分析能力，自然会给我很多误导的选项，让我一下子辨不清方向。”
“比如呢？”
“比如啊，比如他在真佛中毒的时候，偷偷的换了你给的那两枚药，还专门让我去喂他，目的就是想让我发现他做的这个小动作。”
“让你知道这些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只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已经确信他就是优异者。
而他不想看到这件事情发生。
他偷换了救真佛的药这一点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他想杀人，而潜意识里我们都觉得优异者是没必要杀人的，所以理所当然地我就会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推论。”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想通的？”
白桀略显轻松的耸了耸肩“其实我是一个挺自信的人，我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就算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也不可能全盘推翻之前的想法。
只是，这件事终究会变成一根刺卡在心口，若不拔出来就会变成隐患。”
“你就因为这件事情一度变得很纠结？”
白桀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没那么无聊。
真的让我烦躁的是后来，沙尘暴那次。
你记得我当时是用了绳索拴住了你们吗？”
“记得？他……这次又做了什么？”
“一样的套路，换了我的绳子。”
“换绳子？可并没有意外发生啊？”
“没有意外发生才是最大的意外！”
白桀想到自己之前一不小心洒在上面的t病毒2号，虽然拿出绳子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这的确是存在的！
可最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事。
白莲花显然读懂了白桀的意思，随即脸色一白。
“你说没有出事才是意外，难道说拿出那个绳子是准备——”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是吗？”
“当然！”
“好吧，那我姑且相信你！
不过你说卷毛偷换绳子又是为了什么？他难道看出了这上面有什么东西？”
“也有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他是又是在误导我。
虽然那时候我并不记得那上面有点什么，但如果他可以感受到，那换绳子这一做法就是在救你们。
而且在沙尘暴开始时提醒你们，不要乱走动的那个人恐怕也是他。”
“然后呢，你又改变了你的想法？”
“是，当时我真的觉得他又像是一个优异者了。”
“不对！”白莲花突然皱眉“你不是说优异者不会参与我们之间的争斗吗？你为什么会因为他插手而改变主意？”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人已经死了一大片，若是这场沙尘暴真的像大矮个预估的那样强烈，最后可能真的就只剩下四五个人，让他不得不选择了！
就算优异者心再大，也总要做些什么吧，不可能真的被我们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白莲花更加疑虑地打断了白桀的话“这也不对。”
“……又哪里不对了？”
“你刚提到这不过是虚拟的场景，他有本事让一切都读档重来，为什么要害怕？”
“孩子啊你看，他是可以重来，可当时的我不知道，而他也知道当时的我不知道。
说到这一点，我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这人真是把我每时每刻的心思变化都猜的透透的。”
白莲花咬着唇思考了很久，才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
“所以说……他先是让你怀疑他优异者的身份，然后又故意做出一些误导性的操作来让你怀疑之前自己的怀疑？”
白桀点头“说的有点绕，但就是这样。
而且这波操作还来来回回了几次。
之前他故意引起争执，刚才又神奇地炸飞了一群人，都是在往死里折腾我的分析能力啊。”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确定了他的身份，又想明白了他之前做的事情？”
“很晚很晚，甚至在真佛回归的那一瞬间，我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的判断全都错了。
他才是真正的优异者，所以他才能够在没有任何解毒药剂，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回来。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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