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解毒丹虽算不上独一无二，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替换的。
况且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他怎么可能提早准备好了一模一样的东西？”
“你不必怀疑，他有这个本事。”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白桀“……你记忆力看来真的不是很好。
你忘了当时是我给他喂的药吗？”
白莲花很快记起了这件几乎已经掩埋在她记忆中的小事，但之后就是更大的疑虑“所以——那时候你就知道他给的药是假的？”
“是。”
“那，那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说出来？他明显是别有所图！”
“我为什么要说？
比起告诉所有人，我更想一个人知道他这个别有是图的什么。”
白莲花没想到白桀竟然如此“坦诚”，脸色不由白了几分“我呢？真佛的测试是这个，那我的呢？”
“你的强项在哪里不用我多说了吧？”白桀点到为止。
“……是刚才那些向我求救的人？”白莲花的声音开始隐隐颤抖起来。
“不只是他们，这一路上曾匍匐在你脚下请求你帮助的人中不知道有多少在背后藏着“刀”呢。
若是你真的在任何条件下都伸出双手，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别人了。”
“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测试我的善良，我的心理分析能力？
若是我一招分析错了，若是我过度的挥发自己的善意，那就是生死的下场？”
白莲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后怕，愤怒不断的交缠，不断的撕扯，让她的情绪处于一种快要濒临爆发的阶段。
白桀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过去了，你靠着自己的能力成功规避掉了所有风险。”
“不！”
白莲花的肩膀，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
“你不懂这种感受！
我本来以为我这一路走来都非常顺利，就像是在一条风景极绮美的大道上漫步，闲适温暖，春光灿烂，没有任何阻碍。
可，可就当我走到了尽头，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一直以来，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悬崖边上徘徊！
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觉得后怕？”
“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白桀诚恳的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意“我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悬崖边上行走。
他对我的测试简直是明目张胆，就怕我不知道。”
“你……”
“你应该知道的吧？他早就把题目告诉了我，或许……还有其他人？”
白莲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讷讷了点头。
“他对我的考验非常简单，就是分析判断能力。”
“……真的吗？”白莲花已经不太相信会是这么明显的答案了。
“真的，不过他做点手脚是必然的。”
“他做了什么？”毫无意外的语气。
“比如说故意扰乱节奏啊，比如说故意故意闹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啊，反正怎么能干扰我怎么来。”
白桀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但鬼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白莲花看出了白桀有所隐瞒，但也没有过分追究，因为她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选择人的标准只有一点，通过他的测试！
而他的测试内容是针对每个人的强项予以打击，承受不住的自动淘汰。”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他就不怕把我们所有人都折腾死了？
他后来都已经是在故意伤害了，不是吗？”
白桀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眸里不自觉地溢出了淡淡笑意，只是那笑太冷，转瞬之间就凝固在了眼角。
“这不是伤害，而是驯化！”
“——驯化？”白莲花心头一颤。
“是，驯化，具体而言是指通过实验诱导，使生物对某种生态因子的耐受性增强的过程。
而通俗点来讲就是将野生的动物和植物的自然运动变为人工控制下的过程。”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白莲花极力排斥自己变成动物这一说法。
“当然是因为他就是这样做了！
他若是只想伤害，可以死命的踩着我们的弱点，踩到鲜血淋漓，踩到痛不欲生，踩到我们再无余力反抗，这样不是更简便吗？
他为什么偏偏非要挑我们的强项，挑最硬的那块骨头下口？
他不断地消减我们的锐气，磨损我们的信心，让我们感到害怕恐慌，就像你之前一样。
当你明白这一切之后，那些不断涌上来的“可怕”情绪就是他想加注给你的烙印，驯化你的指令。”
白莲花现在处于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她的情感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荒谬猜测，但她的理智却在拼命的呐喊告诉她，就是真的，这就是事实。
这种强烈的冲击让她暂时无法维持心口的平静，只觉得耳边闹哄哄的，过了很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卷毛他这样做就不怕会产生反效果吗？
如果我们都没有坚持住，那怎么办？他下场比赛难道准备自己一个人吗？”
“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会死！
至少在离开这场比赛之前，所有人都不会死。”
白莲花呆呆地看着白桀，似乎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猜测。”
“你到底猜测到了什么？凭什么不会死？除了我们之外所有人不是都消失了？”
白桀皱眉摇头“他们的确在我们眼前消失了，但，并没有离开这场比赛。
如果卷毛愿意，下一秒所有人都可以重新出现在这里。”
“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读档，也可以把我们比作……电子宠物？”白桀突然想起之前白凯蒂说过的一个名词，感觉和眼前的情景倒是挺契合的。
“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就一个意思——
优异者就是这场比赛的主宰！绝对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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