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缠绵了数日,将苏州城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陈武带着大理寺的捕快们,已经在这里调查了整整十日,却依旧毫无头绪。被暗杀的三名官员,都是改革试点的核心人物,死状相同,都是被一把特制的短刀刺穿心脏,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痕迹,显然凶手是个高手,且对官员的行踪了如指掌。
“曹大人,这是现场勘查的详细报告。”陈武将一份卷宗递到赶来江南的曹稔手中,“凶手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脚印,唯一的线索,是其中一名官员的书桌上,留有一枚不起眼的墨玉扳指。”
曹稔接过卷宗,仔细翻阅,目光落在那枚墨玉扳指的描述上:“墨玉质地,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做工精细,非寻常工匠所能打造。”她沉吟片刻,道,“这枚扳指,不像是江南本地的物件,倒像是西北蛮族常用的饰品。”
“西北蛮族?”陈武一愣,“他们为何要暗杀朝廷官员?”
“不好说。”曹稔摇头道,“或许是与太子党残余势力勾结,想要破坏改革;也或许是有人故意嫁祸,想要转移视线。我们先从这枚扳指入手,查一查江南地区有哪些人接触过西北蛮族的物品。”
就在此时,萧景琰派来的禁军统领秦风匆匆赶来,神色凝重:“曹大人,我们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发现了几名太子党残余势力的藏身之处,他们已经被人灭口,死状与被暗杀的官员相同,身上也留有一枚同样的墨玉扳指。”
“果然是嫁祸!”曹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凶手杀死太子党残余势力,再留下同样的扳指,就是想让我们误以为暗杀官员的是太子党与蛮族勾结。但这恰恰暴露了他的破绽,真正的太子党残余势力,此刻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策划如此周密的暗杀行动。”
“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陈武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曹稔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江南地区有很强的势力,能够轻易掌握官员的行踪,还能调动高手作案。我们继续扩大调查范围,重点排查与被暗杀官员有过接触的富商、官员,以及拥有类似墨玉扳指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曹稔与陈武、秦风分头行动,深入苏州城的大街小巷,走访商户、百姓,调取官府档案,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一名当铺老板回忆起,三个月前,曾有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拿着一枚相同的墨玉扳指前来典当,说是家传之物。当铺老板见扳指做工精细,便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后来,那名男子又将扳指赎了回去。
“那名男子长得什么模样?”曹稔问道。
“中等身材,面色白皙,留着八字胡,说话带着京城口音。”当铺老板努力回忆道,“他当时乘坐一辆豪华的马车,车身上刻着一朵玉兰花。”
“玉兰花?”曹稔心中一动,三皇子辰的生母是淑妃,淑妃的封号便是“玉兰花”,三皇子的府邸也被称为“玉兰府”。
“我们立刻去查京城来的、乘坐刻有玉兰花马车的男子。”曹稔当机立断。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终于查到,那名男子是三皇子的贴身谋士,姓柳,半个月前曾以经商为名,前往江南,如今仍在苏州城内。
“看来三皇子辰果然脱不了干系。”陈武咬牙道,“我们现在就去抓捕柳谋士。”
“不可。”曹稔拦住他,“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抓捕柳谋士,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是三皇子的人,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无权抓捕。”
“那怎么办?”陈武急道。
“我们先暗中监视柳谋士,看看他与哪些人接触,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曹稔道,“同时,我立刻上书陛下,请求陛下允许我们调查柳谋士,并传召他回京问话。
当晚,曹稔便写下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萧景琰收到奏折后,立刻进宫面见景帝,为曹稔求情。
“父皇,曹大人在江南查到了重要线索,柳谋士涉嫌参与官员暗杀案,还请陛下允许曹大人调查柳谋士,并传召他回京问话。”萧景琰道。
景帝沉吟片刻,道:“柳谋士是三皇子的人,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发皇子间的矛盾。这样吧,朕派一名钦差大臣前往江南,协助曹稔调查,若证据确凿,再传召柳谋士回京。”
萧景琰知道,景帝是想谨慎行事,避免冤枉皇子。他只得点头道:“儿臣,遵旨。”
三日后,钦差大臣抵达江南,与曹稔汇合。在钦差大臣的授权下,曹稔等人开始公开调查柳谋士。然而,当他们赶到柳谋士的住处时,却发现柳谋士已经不见了踪影,屋内只留下了一枚墨玉扳指,与案发现场的扳指一模一样。
“看来他已经闻风而逃了。”陈武恨道。
“他跑不远。”曹稔看着那枚扳指,沉声道,“他一定是去投靠江南的某个同伙了。我们立刻封锁城门,严查所有出城人员,同时排查苏州城内与柳谋士有过接触的人,务必将他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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