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这一声呼唤,穿越了归零之劫的混沌,穿透了因果重置的迷雾,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从孙悟空口中吐出。纵然他心志早已坚如磐石,此刻面对这神魂深处烙印着无比熟悉气息的转世玄奘,依旧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牛魔王更是瞪大了牛眼,看看那宝相庄严的僧人,又看看神色激动的孙悟空,挠着头,瓮声瓮气地嘀咕:“乖乖,今天是什么日子?小白龙找到了,连唐僧……不对,是玄奘法师也蹦出来了?”
敖烈(书生)站在一旁,看着这师徒相隔无尽岁月与变故后的重逢,眼中也满是复杂与感慨,他对着孙悟空和牛魔王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玄奘(僧人)面对孙悟空那声饱含情感的“师父”,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他双手合十,再次深深一礼,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勘破世情的通透:“阿弥陀佛。大圣,一别经年,风采依旧。贫僧此世,虽承金蝉遗泽,觉醒前尘,却已非当年那迂腐怯懦的取经人。前世师徒之缘,铭记于心,然因果流转,今日再见,便以‘玄奘’相称吧。”
他的话语,既承认了过去的因缘,又点明了现今的不同。经历了十世轮回,尤其是归零之劫的洗礼,眼前的玄奘,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徒弟们保护的凡僧,而是一位拥有大智慧、大毅力,独自在这新生纪元的长安城中,默默承担着守护重任的得道高僧。
孙悟空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金睛之中的激动缓缓沉淀,化为一种沉静的审视与尊重。他点了点头:“好,玄奘法师。”
他目光扫过玄奘与敖烈,直接切入正题:“方才听法师与敖烈所言,这长安城下,究竟封印着何物?社稷玺异变,又与那魔头有何关联?那‘钥匙’又是何指?”
玄奘与敖烈对视一眼,神色皆凝重起来。
玄奘示意众人移至院内静室,布下隔音禁制,这才缓缓开口,道出一段牵扯上古的秘辛:
“此事,须从远古巫妖之战后说起。彼时天地初定,秩序未稳,有一先天魔头,自混沌恶念中滋生,号‘噬运天魔’。此魔不修法力,不炼肉身,专以吞噬生灵气运、王朝命数为食,所过之处,国祚崩坏,生灵涂炭,乃是人道文明之大敌。”
“上古圣皇轩辕氏,联合诸多人族先贤,付出巨大代价,终将此魔重创,却无法将其彻底灭杀,因其本源与混沌恶念相连,近乎不死不灭。最终,只得将其残魂封印于天地间气运最为鼎盛之地——便是这长安城之下,借历代王朝更迭所汇聚的磅礴人道气运与万民信仰,层层加固,以期将其永世镇压。”
孙悟空与牛魔王听得心头凛然。专噬气运的先天魔头?难怪其破封之兆会应在社稷玺之上!
敖烈接口道,语气沉重:“然三界归零,旧秩序崩塌,新生纪元法则未固,长安虽仍是人族气运所钟,但李唐王朝历经动荡,气运已不如鼎盛时期稳固。更麻烦的是,那归零之劫的余波,似乎削弱了封印本身的力量。那噬运天魔残魂便趁此机会,开始苏醒,并以其魔性侵蚀地脉,污染气运金龙,社稷玺上的血丝,便是其魔气侵染的明证!”
“若让其彻底破封而出,”玄奘沉声道,“它不仅会吞噬掉李唐王朝乃至整个人族的气运,更会以其吞噬的气运为引,疯狂壮大自身,届时,恐怕会成长为一尊比当初红毛恶念更具威胁的、专司毁灭文明秩序的恐怖存在!”
情况之严峻,远超想象!
“那‘钥匙’又是何物?”孙悟空追问。
玄奘目光看向敖烈。敖烈从怀中取出那卷古旧竹简,小心翼翼地在桌上铺开。竹简上刻画的并非文字,而是一些扭曲如同星轨、又似龙蛇蜿蜒的奇异图案,散发着古老苍茫的气息。
“此乃上古圣皇遗留的《镇运图录》残卷,”敖烈解释道,“其中记载了加固乃至重新封印那噬运天魔的秘法阵图,以及……启动这阵图所需的‘钥匙’的线索。”
他指着图录中央一个模糊的、如同锁孔般的印记:“据残卷所示,欲要驱动这上古镇运大阵,需以至阳至刚之力为‘钥’,插入此‘锁孔’,激发阵图威能;同时,需以至纯至净之力为‘引’,洗涤被魔气污染的地脉与气运,方能彻底将那魔头重新镇压!”
至阳至刚为钥!至纯至净为引!
一切,都与孙悟空之前的感应不谋而合!
玄奘目光灼灼地看向孙悟空:“大圣,你乃天地所生之灵明石猴,历经无数战斗磨砺,一身斗战仙力至阳至刚,三界罕有,正是启动这镇运大阵最合适的‘钥匙’!”
他又将目光投向孙悟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更深沉的期待:“而至于那‘至纯至净’的引导之力……贫僧虽不知大圣从何得来,但方才隐匿之时,贫僧隐隐感应到一股浩瀚磅礴、包容万物、却又纯净无比的平衡气息,与大圣相伴。若得此力相助,驱散魔氛,净化地脉,把握至少增添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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