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拿着那本描绘着“混沌镇厄碑”的兽皮古册,不容置疑地要求再见方丈。法明和尚见他神色严肃,不敢怠慢,连忙引着几人再次前往方丈禅院。
禅院清幽,古柏森森。了凡大师正在院中蒲团上静坐,见去而复返的孙悟空几人,尤其是看到他手中那本古册时,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
“大圣去而复返,可是在藏经阁有所获?”了凡大师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
孙悟空将那兽皮册子直接递到了凡面前,指着那“混沌镇厄碑”的图案:“老和尚,这东西,你当真不知?”
了凡大师接过册子,仔细看了片刻,枯瘦的手指在那模糊的图案上轻轻摩挲,良久,才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不想大圣竟能找到此物……看来,一切都是缘法。”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孙悟空、八戒、沙僧以及好奇张望的阿福,缓缓道:“此图所载,并非虚妄。混沌镇厄碑,确有其物。传说乃是上古之时,女娲娘娘补天之后,虑及混沌恶念不绝,遂取补天剩余之五色神石核心,混合自身无上功德与盘古大神一缕开天意志,炼制而成的一方神碑,用以镇压混沌海眼,阻隔混沌恶念侵蚀新生天地。”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阿福怀中那不起眼的石头,竟有如此惊天来历的线索!
“那这碑现在何处?”孙悟空急问。
了凡大师却摇了摇头,面露遗憾之色:“茫茫混沌海,无边无涯,凶险莫测。那镇厄碑究竟立于海眼何处,早已无人知晓。即便知晓,寻常仙佛也根本无法抵达那等绝地。或许……唯有混沌之主,方能感应其所在吧。”
“混沌之主?”孙悟空皱眉,想起自己似乎有这方面的潜质,但具体如何操作,却毫无头绪。
了凡大师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悠远:“不过,据寺中最为古老的一卷秘录记载,当年参与炼制此碑的,并非女娲娘娘一人。尚有一位西方古佛,曾以无上佛法相助,并在神碑之上,刻下了一篇《混沌涅盘经》。”
“《混沌涅盘经》?”沙僧疑惑道,“此经有何妙用?”
“据说此经并非攻伐之术,亦非防御之法。”了凡大师缓缓道,“它更像是一把‘钥匙’,一篇‘总纲’。若能参悟,或可引导混沌之气,由死向生,化恶为善,甚至……能与那混沌镇厄碑产生共鸣,借得一丝镇厄神力,净化世间混沌污秽。”
孙悟空眼睛一亮:“这经文在哪?”
了凡大师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了寺院后山的方向,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卷记载《混沌涅盘经》只言片语的古老贝叶经……就在后山的‘镇魔古洞’之中。”
“什么?”法明和尚失声惊呼,“师尊!那镇魔古洞乃是寺中禁地,凶险异常,且已有数百年无人能踏入核心区域!更何况……那贝叶经只是传说,是否真在其中,尚未可知啊!”
了凡大师看了法明一眼,淡淡道:“是否传说,一探便知。况且,如今混沌之劫已显,若真有一线希望能克制那灭世怨气,纵是龙潭虎穴,也当一试。此非我一寺之安危,乃关三界众生。”
他再次看向孙悟空:“大圣,古洞禁制乃是心念之障,考验的是佛法修为与心性定力,非蛮力可破。洞内更是幻境重重,直指本心,稍有不慎,便可能心神迷失,永困其中。你……可愿一试?”
八戒一听,连忙扯孙悟空袖子:“猴哥!听见没?心念之障!幻境重重!俺老猪看这老和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想骗咱们去送死,他好独吞那什么经书!”
沙僧却道:“二师兄休得胡言!方丈大师德高望重,岂会妄语?若真有《混沌涅盘经》,于净化混沌怨气大有裨益,再险也值得一试!”
孙悟空甩开八戒的手,火眼金睛直视了凡:“老和尚,俺老孙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但若那洞里真有对付那鬼东西的法子,别说心念之障,就是刀山火海,俺也闯定了!”
了凡大师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大圣果然是有大勇气、大担当之人。既如此,贫僧便为诸位开启古洞入口。但入洞之后,一切便只能靠诸位自己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切记,洞中所见,虚实难辨,守住本心,方见真经。”
说罢,他起身,示意众人跟随。
一行人出了禅院,绕过几处偏殿,沿着一条青石小径向后山行去。越往后走,林木愈发幽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陈旧的气息,周围的鸟鸣虫叫也渐渐稀少,显得格外寂静。
最终,他们来到一面巨大的石壁前。石壁上爬满了青藤,看似寻常。但孙悟空火眼金睛却能看到,石壁表面流淌着一层极其微弱、却无比复杂的金色佛文,构成一个强大的禁制。
了凡大师示意众人退后几步,他独自上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凝结出璀璨的佛光,如同笔触般,在虚空中勾勒出几个玄奥的佛门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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