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驰,东方既白之时,五人按下云头。只见前方群山环抱之中,一座古刹巍然矗立。晨雾缭绕间,但见殿宇重重,飞檐斗拱,古木参天,气象庄严。山门之上,“金山寺”三个鎏金大字在晨曦中熠熠生辉,梵唱钟声隐隐传来,令人心神为之一静。
“到了,大圣,这便是小僧出家的金山寺。”法明和尚脸上露出回到师门的舒缓神色,合十说道。
八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惺忪睡眼:“可算到了……这庙看着倒比灵山还气派些,就是不知道斋饭管不管饱……”
沙僧稳重地观察着四周环境,低声道:“好一处佛门净土,灵气充沛,确有祥和之象。”
阿福在沙僧背上,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宏伟的寺庙,怀中的归源石似乎也安静了许多,只散发着温润微光。
孙悟空火眼金睛微微闪烁,扫过整个寺院,点了点头:“嗯,是有几分道行,佛光普照,邪祟难侵。小和尚,前头带路,去见见你家方丈。”
“是,大圣请随我来。”法明和尚恭敬引路。
一行人穿过高大的山门,早有知客僧迎了上来。那知客僧见法明归来,又见他身后跟着毛脸雷公嘴的和尚、长嘴大耳的猪妖、蓝脸红发的头陀,还有一个孩童,组合奇特,不由得一愣,但见法明神色如常,便也按下疑惑,合十问讯。
“法明师兄,你回来了。这几位是?”
法明忙道:“法净师弟,这几位是东土大唐来的圣僧,齐天大圣孙悟空、天蓬元帅猪悟能、卷帘大将沙悟净,以及……一位小善信。有要事求见方丈大师,速去通报。”
那知客僧法净一听“齐天大圣”名号,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问,连忙道:“方丈大师正在大雄宝殿带领众僧做早课,诸位请随我来。”
穿过几重院落,来到大雄宝殿前。殿内梵音悠扬,数百僧人盘坐诵经,庄严肃穆。殿首莲花座上,一位须眉皆白、面容清癯、身披锦斓袈裟的老僧正在闭目讲经,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字字蕴含佛法真意,正是金山寺方丈——**了凡大师**。
法明让孙悟空几人在殿外稍候,自己先行入内,快步走到方丈身边,低声禀报。
了凡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听法明简要说明情况,尤其是提到“混沌怨气”、“魔爪碎片的祸患”时,古井无波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他抬手止住了诵经,众僧皆安静下来,好奇地望向殿外。
了凡大师起身,在法明的陪同下走出大殿,目光扫过孙悟空几人,最后落在孙悟空身上,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阿弥陀佛。贫僧了凡,不知大圣与天蓬元帅、卷帘将军驾临敝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孙悟空摆摆手:“老和尚不必多礼。俺老孙不喜欢绕弯子,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他当下便将五行山红毛巨猿苏醒、混沌爪片遗祸人间之事,以及伏牛集的惨状简要说明。
了凡大师听得面色愈发凝重,长眉微颤:“竟有此事……混沌巨魔,遗祸苍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看向孙悟空,“大圣之意,是想寻克制那混沌怨气之法?”
“正是。”孙悟空点头,“听法明小和尚说,你这寺里藏了不少古书,还有个什么镇魔古洞,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了凡大师沉吟片刻,缓缓道:“大圣为苍生计,贫僧自当尽力。敝寺藏经阁内,确有一些上古残卷,或有关乎混沌之秘的只言片语。至于那镇魔古洞……”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乃是上古佛禁之地,危险重重,已有数百年未曾开启。洞外禁制非凡,恐不易接近。”
八戒插嘴道:“嘿,还有俺老孙破不了的禁制?”
了凡大师看了八戒一眼,微微摇头:“天蓬元帅有所不知,那禁制并非强力可破,乃心念之障,与佛法修为息息相关,强攻反而会引发反噬。”
孙悟空皱眉:“心念之障?这么麻烦?先不管那洞,老和尚,先带俺去看看那些古书!”
“如此也好。法明,你带大圣诸位前往藏经阁,所有典籍,皆可翻阅。”了凡大师吩咐道,又对孙悟空道,“贫僧需安排寺中加强戒备,并为伏牛集罹难百姓做法事超度,暂且失陪。”
“你忙你的。”孙悟空不在意地摆摆手。
法明便引着孙悟空四人,绕过几重殿宇,来到一座七层高的古塔之前。塔身古朴,匾额上书写“藏经阁”三字,有淡淡檀香和书卷气散发出来。
进入阁内,只见层层书架林立,卷帙浩繁,佛经、典籍、杂记、图册无所不包,许多竹简、帛书都已泛黄,显然年代极为久远。
“大圣,这一层多是寻常佛经。记载上古轶事的残卷,多在第五、第六层,只是年代久远,多有残缺,且文字晦涩难懂……”法明介绍道。
“无妨,俺老孙看得懂!”孙悟空性子急,身形一晃便上了五楼。八戒对看书没兴趣,找了个角落打盹。沙僧则护着阿福,在下面几层慢慢翻阅,看看有无关于医治、净化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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