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耽和章诳精神一振,眼中同时闪过战意。
许耽更是忍不住上前半步,急声道:“高将军!末将请命!愿率本部儿郎,即刻驰援温侯,定叫那袁术有来无回!”
章诳虽未说话,但也用力抱拳,目光坚定。
高顺微微颔首,对他们的请战态度表示认可,但语气依旧毫无波澜:“许耽、章诳听令!”
“末将在!”两人齐声应道。
“着你二人,率两千丹阳新军精锐,携带十日干粮,全员披甲,即刻开拔,不得有误!”高顺的命令简洁到了极致,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目的地,相县?”许耽确认道。
“不。”高顺的目光投向帐壁上悬挂的粗略地图,手指在上面快速划过一条线路,“你部北上,先行抵达彭城,与张文远将军麾下并州轻骑汇合。”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两人听清后续安排:“汇合后,你等与张将军所部,一同东进,前往萧县,与吕瑞的先锋营会师。”
许耽和章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是要将下邳的丹阳新军、彭城的并州骑兵以及萧县的先锋营这三支机动力量整合起来,形成一支强有力的援军集群!
高顺最后强调,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三军汇合之后,一切行动,需谨遵温侯后续将令!或南下直击袁术侧翼,或驰援相城主战场。你二人需与文远将军、瑞公子密切协同,不得擅专!”
“末将明白!”许耽、章诳轰然应诺。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但也正是他们建功立业,证明丹阳新军价值的大好时机。
“去吧。”高顺挥了挥手,不再多言,“温侯在相县,等着你们的兵锋。”
“诺!”
许耽、章诳不再耽搁,转身大步走出大帐,很快,营中便响起了集结的号角与军官们急促的呼喝声。
两千经过高顺严格操练、装备精良的丹阳新军迅速行动起来,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这支生力军即将踏上北上的征途,奔赴决定徐州命运的主战场。
高顺依旧端坐帐中,听着帐外的动静,冰冷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
他对自己练出的兵有绝对的信心,也对吕布的指挥有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下邳城,将军府衙署内。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简牍特有的草木气息,一片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
长史陈纪与主簿陈群父子,正在各自的案前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
陈纪年近五旬,面容清瘦,颔下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眼神沉稳内敛,穿着一身浆洗得一丝不苟的深青色官袍,透着一股老成持重的气息。
他处理政务时节奏不快,却条理清晰,每一个批复都深思熟虑。
而一旁的陈群则要年轻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俊雅,眉宇间自带一股锐气与严谨,他腰背挺直,伏案疾书,动作干净利落,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干练。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轻甲、风尘仆仆的信使大步走入衙署,双手捧着一封盖有吕布将军印绶的紧急军令,朗声道:“温侯军令!命长史陈纪、主簿陈群,即刻交接手头事务,随增援部队前往相县大营,参赞军机,处理军务!”
声音在安静的衙署内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纪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看向信使手中的军令,沉稳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迅速转化为一种难以抑制的喜色。
他缓缓放下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郑重地接过军令。
展开细看,确认无误后,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对信使沉声道:“陈纪,领命!定不负温侯所托!”
而另一边的陈群,反应则更为直接一些。他闻声立刻停下笔,年轻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那双总是透着冷静分析光芒的眼睛里,此刻燃烧起明显的兴奋与期待。
他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如松,快步走到父亲身边,一同接令。
虽然努力克制,但声音中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昂:“陈群,领命!必竭尽驽钝,助温侯破敌!”
信使传达完命令后便行礼告退。
衙署内的其他属官纷纷投来羡慕或祝贺的目光,但陈纪父子此刻已无暇他顾。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机会终于来了!
自颍川故土辗转投效吕布以来,他们凭借世家底蕴与个人才学,很快在徐州站稳脚跟,陈纪被委以长史之职,总领将军府日常事务,陈群则以其缜密的思维和出色的文书能力担任主簿。
工作不可谓不重要,将军府得以顺畅运转,他们功不可没。
然而,在这乱世之中,尤其是在吕布这般以武勇闻名的诸侯麾下,未能亲临战阵、在决定势力命运的战场上有所建树,终究让人觉得如同锦缎蒙尘,明珠投暗,地位虽显,却难称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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