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带领的陷阵营重甲铿锵,步伐如一,如同沉默而致命的钢铁城墙,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瞬间将惊愕的李丰部前锋冲垮、碾碎,反卷了回去!
战场的天平,在这一刻骤然倾斜!
“吕布!是吕布!”正在猛攻的桥蕤军中,有眼尖的士卒发出凄厉的惊叫。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人的名,树的影!
温侯吕布,天下无双!
这不仅仅是赞誉,更是用无数人命的尸骸堆砌而成的赫赫凶名!
桥蕤只觉一股寒气从嵴椎直冲天灵盖,猛地回头,恰好对上那道如同烈焰般席卷而来的身影,以及那双冰冷、睥睨,仿佛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挡住他!快!结阵!长矛手上前!”桥蕤的声音因极度惊惧而变调,嘶哑难听。
一些忠于职守的矛兵下意识地挺起长矛,试图组成枪阵。
但太晚了!
赤兔马的速度超乎想象,如同一团燃烧的旋风,猛地撞入尚未成型的枪阵之中!
“无聊。”
一个念头在苏显脑海闪过,但这念头丝毫影响不了身体的动作。
吕布单臂持戟,力量直接而强横,借助赤兔马雷霆万钧的冲势,向前一递、一搅!动作简洁、高效、暴力到了极点!
“咔嚓!咔嚓!咔嚓!”
断裂的长矛杆四处纷飞,前排的矛兵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胸口塌陷,吐血倒飞,瞬间将后阵撞得一片混乱。
缺口,不是被撕开,而是被纯粹的力量轰开!
赤兔马太快,转眼将桥蕤军尚未合拢的阵型撞得七零八落。而紧随其后的,便是魏越与成廉这两头并州凶兽!
闯入敌群的吕布,方天画戟真正化为了死亡的延伸。劈、砍、扫、刺……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千锤百炼的杀戮技艺,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极致的效率与毁灭!戟风呼啸,带起一蓬蓬血雨,伴随着骨骼碎裂和濒死的惨嚎。
“效率太低了……但……痛快!”苏显的意识在咆哮的杀戮本能中沉浮。
他试图用现代人的思维去理解这非人的武艺,却只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被吕布那源自蛮荒的暴力快感同化。
在他的侧翼,“痛快!哈哈哈!”成廉咆哮着,手中战刀没有任何花哨地猛劈竖斩,凭借着恐怖的力量和冲势,直接将一名试图阻拦的敌骑连人带马鞍劈飞出去,鲜血内脏泼洒一地!
他根本不在乎防御,完全依靠着蛮横的力量和速度碾压,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如同巨熊闯入羊群。
“成廉!左翼!”魏越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喧嚣。他手中的战刀则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而致命。他并不与披甲的重步兵硬碰,而是专门寻找敌人阵型的薄弱点——弓箭手的手臂、弩兵的后颈、试图重新组织队列的低级军官的咽喉。刀光闪烁间,必有一人捂着喷血的伤口倒下,高效地瓦解着敌军局部的抵抗。
成廉闻声,看也不看,咆哮着猛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狠狠踏下,将一名袁军士兵胸骨踏得粉碎,同时战刀横扫,又将另一名士兵拦腰斩断!他周围士兵吓得魂飞魄散,丢下转身同伴就逃。
“干得漂亮!”成廉朝魏越的方向吼了一嗓子,尽管战场上噪音震天,但他相信魏越能听到。
一名桥蕤的亲兵队率试图从正面偷袭吕布。
“左侧,盾牌,挥刀角度……”苏显脑海中的分析刚浮现。
吕布的身体本能已经做出了反应——甚至比思维更快!方天画戟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寒芒一闪!
“噗嗤——”
连人带盾,劈成两半!热血和内脏泼洒开来,溅在吕布的盔甲和脸颊上。温热的、带着腥气的触感,反而让体内那股暴戾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魔神!”敌军崩溃的哭喊声,此刻听在耳中,竟有一种奇异的……悦耳?
苏显感到一丝寒意,但这寒意瞬间被吕布那“天下无双、理应如此”的傲慢所淹没。
吕布所过之处,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过油脂,硬生生在密集的军阵中犁出一条血肉胡同!
而魏越与成廉,则如同吕布延伸出去的两支翅膀,一左一右,一精准一狂暴,完美地诠释了并州铁骑的战术——紧随主将,撕裂一切!他们所率领的铁骑,在这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勇猛的将领带领下,将吕布撕开的缺口疯狂扩大,屠杀着溃兵,清剿着顽抗的据点。
“主公太慢了!”成廉杀得性起,挥刀将一名敌军屯长劈落马下,朝着魏越的方向不耐地吼道,“照这个速度,桥蕤那老小子怕是要熘了!咱们直接冲过去,宰了他!”
魏越格开一支冷箭,反手将那名弓箭手刺穿,冷静地回道:“急什么!主公自有分寸!杀散了这些杂兵!跟紧主公,别让他分心!”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对吕布绝对的信任,以及执行命令的坚决。
“妈的!道理俺懂!就是憋得慌!”成廉骂骂咧咧,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反而更加狂暴,将怒火尽数倾泻在周围的敌军身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