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内卷”与“摸鱼”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
白天,我是杂役院最听话的傻子,各种脏活累活抢着干,用匪夷所思的“科学方法”提升效率,然后把省下来的时间,全部投入到后山竹林的秘密修炼中。
我的炼体法诀和五行循环法诀,都在以一种极其缓慢但异常稳固的速度精进着。
但我很快遇到了瓶颈——穷。
修炼,财侣法地,缺一不可。我这无人问津的杂役,连最次的辟谷丹都混不到一颗,光靠吸收那点稀薄的灵气,简直是杯水车薪。
我需要资源,大量的资源。
可我一个身无分文的杂役,上哪儿去搞钱?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
这天,我照例在竹林“摸鱼”,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立刻收敛气息,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
只见两个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正围着一尊半人高的炼丹炉,愁眉苦脸。其中一个锦衣华服,面容英俊,此刻却急得满头大汗。另一个则在旁边不停地扇着风,嘴里念念有词。
“陆师兄,这可怎么办啊!‘凝火丹’的材料就剩这最后一炉了,要是再炸了,明天月度考核,我们俩都得完蛋!”
“我怎么知道!”那姓陆的师兄烦躁地踹了一脚丹炉,“这该死的‘赤焰草’药性就是太爆烈了,一到凝丹阶段就失控!我查遍了丹方,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要不……我们去求求丹堂的长老?”
“你疯了?我们私自炼丹本就违规,还敢去自投罗网?再说了,就为了区区一品丹药,那些长老会搭理我们?”
两人唉声叹气,陷入了绝望。
我躲在竹子后面,眼睛却越来越亮。
凝火丹?赤焰草?
这两个词,像两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中记忆碎片的一个小角落。
一段模糊不清的信息流淌而过。
“……赤焰草,性至阳至烈,其根茎处一点‘寒髓’乃阴阳调和之关键,世人多不知,只取其叶,实乃暴殄天物……”
“……无寒髓,亦可解。取三年份‘烧火棍’之根皮,磨粉,辅以清晨第一滴‘无根水’,以三长两短之法投入,可瞬间中和其爆裂之性……”
烧火棍?那不是厨房用来烧火的最低等的柴禾吗?
无根水?不就是露水?
三长两短?这是什么鬼节奏?
这法子,怎么看怎么无厘头,怎么听怎么像胡闹。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儿,能成!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我没有立刻现身。我悄悄退走,跑到厨房,顺了根最普通的“烧火棍”,又在竹叶上收集了半瓶露水。
然后,我找了一片大点的叶子,用木炭在上面写下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独家秘方,专解赤焰草爆裂难题。一炉,十块下品灵石。童叟无欺,先货后款。”
下面,就是那个古怪的方子。
做完这一切,我趁着那两位师兄垂头丧气、不注意的时候,用一块小石头裹着叶子,算好提前量和抛物线,精准地扔到了丹炉旁边。
“啪嗒。”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什么东西?”扇风的那个弟子吓了一跳。
陆师兄捡起叶子,狐疑地看了一眼,随即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儿?烧火棍根皮?无根水?还三长两短?哪个混蛋在这里装神弄鬼,戏耍我们?”
“就是,太离谱了!”
话虽如此,他们看着面前只剩最后一炉的药材,和那尊随时可能再次炸炉的丹炉,脸上写满了挣扎。
死马,当活马医吧。
最终,陆师兄一咬牙:“去,按上面说的,弄来试试!”
我躲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
半个时辰后,当一阵浓郁的丹香从竹林中飘出,伴随着那两声压抑不住的、狂喜的惊呼时,我知道,我的第一桶金,稳了。
我没有急着去收钱,而是慢悠悠地回了杂役院。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吭哧吭哧地劈柴,一个身影就急匆匆地找到了我。
是昨天那个扇风的内门弟子。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那个“高人”会是这副尊容。
“是你?”他不太确定地问。
我抬起头,露出一个憨厚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师兄,你找我?”
他绕着我走了两圈,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到我面前。
“这是二十块下品灵石。十块是丹方的钱,另外十块,是陆师兄让我问你,你……到底是谁?这方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叮叮当当。
布袋落在木柴上,发出此生最动听的声音。
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片茫然和无辜:“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我昨天就在这里劈柴,哪儿也没去。”
我,东方兮若,一个平平无奇的劈柴工,怎么会懂炼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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