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杂役院最“勤奋”也最“愚笨”的人。
说我勤奋,是因为张胖子交代的活儿,我从不推脱,甚至会“主动”揽下一些最苦最累的差事,比如清洗积攒了数日的恭桶,或是去后山那片最难开垦的药田翻土。
说我愚笨,是因为我干活的效率奇低,别人一上午能完成的量,我吭哧吭哧能干一天,每天都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筋疲力尽。
张胖子对我这种“任劳任怨”的废柴态度十分满意,骂我的次数少了,反而经常在众人面前拿我当反面教材,彰显他的管理权威。
“都学着点!看看人家东方兮若,虽然脑子笨、手脚慢,但胜在听话!你们这群滑头,再敢偷懒,就跟她一样,去给我刷一个月的恭桶!”
每当这时,我都会适时地露出一副“荣幸之至”的憨傻笑容,引来同伴们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
他们在背后叫我“傻子兮若”。
我不在乎。
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清洗恭桶?那地方秽气重,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淬炼体魄的“负重训练”。我那古怪的炼体法诀,在那种环境下运转起来,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开垦药田?那里的泥土蕴含着微弱的灵气,我一边翻土,一边悄悄将一丝丝土系灵气引入体内,虽然对于我这五系伪灵根来说吸收效率约等于无,但聊胜于无,还能顺便熟悉一下灵气的运转。
我将整个杂役院,都变成了我的免费健身房和初级修炼场。
当然,光靠这点“内卷”是远远不够的。我的目标,是实现修炼自由——也就是,摸鱼。
想要摸鱼,就必须先提高工作效率。
这一天,我的任务依旧是挑水。二十缸水,对于我这具小身板来说,是一个需要耗费几乎全部时间和精力的巨大工程。
但今天,我准备搞点新花样。
我趁着清晨没人注意,偷偷溜进了杂物房。这里堆满了宗门淘汰下来的各种废品。我凭借脑中一闪而过的某个机械结构图,东拼西凑,找了几段结实的绳索,一个废弃的、还算光滑的铁轱辘,还有一些木料。
半个时辰后,在井口那棵歪脖子老树的粗壮树杈上,一个简陋得令人发指的滑轮组,被我悄悄安装好了。
“信息差,就是降维打击。”我拍了拍手上的灰,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微笑。
当天的挑水工作,画风突变。
我依旧是那副气喘吁吁、摇摇欲坠的样子,每走一步都像要散架。但我的速度,却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在别人看不到的井边,我只需用原来三分之一的力气,就能通过滑轮组轻松将两桶水提上来。剩下的力气,全用在了“表演”上。
于是,在张胖子和其他杂役眼中,那个“傻子兮若”今天像是打了鸡血,明明看起来比谁都累,挑水的速度却快得邪门。
不到半天,二十缸水,满了。
我“累”倒在水缸边,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张胖子狐疑地围着我转了两圈,又去检查了水缸,最后只能把我的异常归结为“回光返照”或者“潜力爆发”。
“算你今天走运!”他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我。
我成功了。
我获得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宝贵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我没有回柴房,那里人多眼杂。我找了个借口说去茅房,然后一溜烟钻进了后山一片无人问津的竹林里。
这里灵气比杂役院浓郁一些,最重要的是,安静。
我盘膝坐下,将球球放在腿上让它放风,然后开始了我真正的“工作”——修炼。
我那五系伪灵根,就像五个漏风的筛子,好不容易吸进来一点灵气,还没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就漏得七七八八。
但我没有气馁。
我脑中的记忆碎片里,没有那种惊天动地的神功秘法,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知识”。
比如,一篇名为《论灵根的耦合与共振》的残篇。
里面提到,五行灵根虽驳杂,但也相生相克,若能找到其内在的平衡点,让五行之力形成一个微小的、自给自足的循环,那么,修炼速度虽然依旧缓慢,但根基之稳固,将远超单系灵根。
这个理论,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所有人都知道,灵根越纯,修炼越快。五系伪灵根,就是废物的代名词。
但我决定试一试。
我像一个最精密的工程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体内那几缕微弱得可怜的五行灵气。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一次,两次,一百次……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灵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好几次都差点让我经脉受损。
但我没有放弃。我的大脑,此刻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不断地分析失败数据,调整灵气配比,优化运转路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几乎要耗尽所有心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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