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徐蕙一直在思索铃铛身上的秘密。尚衣局,孔雀钗,这两者到底有什么联系?铃铛背后的人又是谁?这一切暂时还没有答案。
铃铛被关了几日,每日只靠一碗果腹,而且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眼看着态度软化下来。终于在六月底这一天,实在熬不住了,趁着夏蝉给她送饭的时候,嘶哑着开口说道“奴婢要见盈容华,还请夏蝉姐姐通禀。”夏蝉眼睛都没眨一下,和往常一样,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不见”徐蕙说道。夏蝉听了,并不出乎意料,而是继续回禀道“冬儿说查到些事,想回禀小主。”徐蕙点头答应,夏蝉出去将冬儿叫进来。
第二次进殿来,冬儿淡定许多,欠身回禀道“奴婢打听到,铃铛是明德二十七年进宫的,一进宫先是在尚衣局当差,去年年底传出要选秀的旨意后才进了碧霄宫的。她家就是京城的,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据她自己说,家里是务农的。奴婢在尚衣局打听了一圈,也没听说她曾与谁交好。后来还是一个小内监说,上个月宫女会亲时曾看见她和一个小姑娘在贞顺门说话。那小姑娘身上穿的应该是某官员家丫鬟衣裳。具体样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青色的。”
徐蕙见她说的口干舌燥,示意夏蝉端碗茶给她喝。冬儿笑眯眯的谢恩,喝了茶继续说道“至于蒋宝林身边的禾儿奴婢并没查的太细。虽说她进宫早,但以前一直是在东宫当差的,先帝殡天以后,东宫的主子们进宫时,她才跟着蒋宝林。”
冬儿说完,徐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蒋宝林是东宫老人了,怎的没带自己用惯的宫女进宫,反而是用了禾儿?”
徐蕙说完,冬儿禾夏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许是禾儿伺候的好,蒋宝林提拔她?”冬儿说完就知道自己说的不对。果然见徐蕙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我记得,蒋宝林常用的除了禾儿外,还有一个叫?”徐蕙一时没想起来。
“回小主,奴婢记得好像是叫麦穗?”夏蝉想了想说道。
“是了。我记得刚进宫时陛下久久未至,碧霄宫内有几个不安分的,这个麦穗就是其中一个。”徐蕙这么一说,夏蝉也想起来了。当初还是自己瞧见她偷溜出去,禀报给小主的。
“既然她当初是个不安份的,现在估计也有些心思。冬儿,你和秋儿配合,慢慢从她嘴里套话出来。不必着急,别叫她起疑。”徐蕙吩咐道。
“小主放心,奴婢明白。”冬儿答应道。
下午御前传来消息,盈容华侍寝。碧霄宫内宫人忙忙碌碌,冬儿瞅见一个空档将小主的意思和秋儿说了。秋儿点点头,当即以看热水为由,叫了西偏殿的两个人来帮忙其中就有麦穗。后来几天又时不时的和她说话,送她些小物件,主子赏下来的水果点心等,只把麦穗感动的好似秋儿是她亲姐姐一般,掏心掏肺说了许多话。这可把时常在一旁观察的冬儿吓了一跳,好个真人不露相啊。这些后话暂且不提。时间拨回徐蕙侍寝当晚。
晚膳过后,徐蕙拉着皇帝到东次间,把给太后娘娘抄写的经卷给他看。“妾年轻资历浅,在家时也没见过太多名贵之物。眼看着太后娘娘的寿辰快到了,只好将入宫以来就一直抄写的经卷拿出来奉上。陛下看看,可还妥当吗?”徐蕙手中的经卷缓缓展开,桌上甚至摆不下。
“蕙儿有心了。朕看着很好。”楚珩确实觉得还不错,如实说道。看皇帝的样子,不像敷衍自己,徐蕙也松口气,语气轻快的说道“那妾就放心了。”说罢重新卷起经卷,收好放到一边。
沐浴更衣后,皇帝搂着徐蕙躺在床上,今夜他似乎没有什么兴致,徐蕙也不着急,只静静地躺在他怀里,酝酿睡意。有些迷朦间听见皇帝说道“母后一心念着父皇,朕虽不忍,可到底不愿母后一直自苦。蕙儿可有什么法子让母后展颜?”
徐蕙此时只好忍着困意,一边思考一边柔声安慰皇帝“陛下的孝心想必太后娘娘定然是知晓的。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太后娘娘和先帝相伴几十载,帝后和睦,想来感情甚笃。先帝仙去,娘娘焉能不伤心。妾虽没见过太后娘娘几次,可也能感受出来,娘娘她是个通达明理之人。如今虽还念着先帝的恩情,但最在意的还是陛下。妾请陛下多多去长乐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多陪她老人家用膳谈心,想必能让太后娘娘开颜。另外”徐蕙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皇帝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蕙儿有话直说就是,朕恕你无罪。”皇帝说道。
盈容华被皇帝看破小心思,有些害羞,埋首闷声说道“谢陛下。妾祖母在世时,也曾进宫请安。回来复述宫中情景,妾依稀记得有一年太后娘娘生辰,先帝曾命人置办一处小戏,讲的帝后之间的故事。祖母回来说,当日内外命妇,没有不羡慕的。”盈容华这么一说,楚珩也想起来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自己尚是太子,还未娶亲,看到父母恩爱也曾想过将来也要与妻子这般才好。想到这,不由得想到皇后,想到那夜在凤仪宫的怪异之处,眉眼间冷了下来。
徐蕙看皇帝的脸色沉下来,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并不知道无形中给皇后上了眼药。只得可怜兮兮的拉拉皇帝的衣襟“是妾说错什么了吗?”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盈容华故作可怜的样子,想到之前这人在床上被自己欺负哭的景象,突然心头一热,覆身上来,一边解她的里衣,一边调笑着说道“怎么会,蕙儿真真是朕的解语花。朕要好好奖励你才是。”说罢,手上加速,雨点般的亲吻也铺了下来。
徐蕙还以为皇帝今日只是来谈心的,不防他又有了兴致,只得相陪。
云雨初收,皇帝并不着急叫水,而是搂着盈容华摩挲,眼神放空,不知再想什么。徐蕙此时已经没力气多想了,就在皇帝的轻抚下慢慢睡去了。皇帝本想再说些什么,一低头看见盈容华已经熟睡,不由得一笑,不再纠结,也跟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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