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结束。二十三名太子死士,除秃鹫重伤被俘外,当场格杀十八人,四人趁乱逃入矿洞深处不知所踪(木惊云并未全力追击,故意留了活口去报信)。云溪寨方面,仅三人轻伤,无人阵亡。堪称一场完美的奇袭。
迅速打扫战场,收集武器、令牌、密信等有价值物品,并在尸体和俘虏身上撒上化尸粉(慕容晚晴提供配方)处理后,木惊云带人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一个充满血腥和焦糊味的废弃矿洞。
矿洞外数里,一处隐蔽的山坳。木惊云等人与另一队负责接应和监视北狄“暗梭”的人马汇合。
“北狄人那边什么动静?”木惊云一边包扎手臂上被流矢擦出的一道小伤口,一边问。
负责监视的头目回道:“少当家,北狄那十来个‘暗梭’狡猾得很,一直躲在西北边那片毒瘴林外缘,没靠近矿洞。刚才我们这边动手,他们那边似乎有察觉,派了两个人摸到林子边缘张望了一下,但很快又缩回去了,没有插手的意思。”
“哼,想坐收渔利?”木惊云冷笑,“没那么便宜。我们抓的这个‘秃鹫’,是条大鱼,得赶紧送回寨子。你们继续盯死北狄人,若有异动,立刻用‘蜂鸟’传讯。另外,故意留点‘尾巴’,让逃掉的那几个,把消息‘顺利’带给他们主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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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寨,密室。
秃鹫被秘密押回,经过初步止血和处理(慕容晚晴亲自出手,既保住他命,又确保他无力反抗或自尽),此刻正被铁链锁在石椅上,面对木清远、南宫烨和慕容晚晴。
他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肩头伤口剧痛,腿部毒素虽被暂时压制,但依旧酸麻无力,精神更是萎靡。但眼中那股属于亡命徒的凶悍并未完全消散。
木清远没有废话,直接将从他身上搜出的东宫暗卫令牌和几封密信(用特殊药水显形)扔在他面前:“说说吧,太子殿下除了让你们找孩子,还有什么指示?与北狄人有什么勾连?”
秃鹫瞥了一眼,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杀你?”木清远笑了笑,笑容却冰冷,“太便宜你了。你中的毒,是我们特制的,能让你全身筋骨慢慢酸软萎缩,但意识清醒,最后像一滩烂泥一样躺上几个月,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死去。或者……”他看向慕容晚晴。
慕容晚晴走上前,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盘中有几枚细长的金针和几个小瓷瓶。“我这里还有几种新研制的药,有的能让你尝到万蚁噬心的滋味,有的能让你产生无数恐怖幻觉,有的……能让你暂时失去所有痛觉,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腐烂。你想试试哪一种?”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介绍普通药材,但配合着她清冷的面容和手中那些闪烁着寒光的器物,威慑力十足。
秃鹫瞳孔微缩,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怕死,但身为武者,最怕的就是失去力量、尊严,在无尽的折磨中苟延残喘。眼前这个女人,给他一种比木清远更危险的感觉。
南宫烨适时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你若老实交代,可给你一个痛快,并留你全尸。若冥顽不灵,便如木先生和夫人所言。你自己选。”
威逼,利诱(痛快死),施加心理压力。三人配合默契。
秃鹫额头渗出冷汗,内心剧烈挣扎。良久,他颓然低下头,嘶声道:“我……我说。太子殿下……除了要我们找到并带回那个身有赤月纹的孩子,还命令我们,若有可能,探查云溪寨的虚实,尤其是……寨中是否藏有与南疆古老传承或‘钥匙’相关的物品或典籍。与北狄……太子殿下确实与北狄一位王子有秘密往来,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听上头隐约提过,似乎涉及边境某处的‘共同利益’和……某种‘钥匙’的共享。北狄人派了‘暗梭’过来,似乎也是冲着那孩子或者‘钥匙’来的,但太子殿下吩咐我们,尽量避免与北狄人直接接触,以防泄露更多。”
“还有呢?”木清远追问,“太子对云溪寨,可还有其他计划?”
秃鹫喘息着:“有……太子殿下似乎对木先生您……颇为忌惮,曾言若云溪寨执意包庇,必要时可……可动用官面力量,以‘勾结外邦、图谋不轨’或‘窝藏钦犯’等名义,逼迫寨子就范,甚至……调兵围剿。具体……具体如何操作,我不清楚,但听说……西南军中,有太子的人……”
果然!与南宫烨和木清远猜测的差不多!太子果然想动用官方力量施压!
“西南军中那人是谁?”南宫烨声音转冷。
秃鹫摇头:“不……不知道,层级太高,不是我这种小卒能接触的。我只知道,联络代号似乎是……‘山魈’。”
山魈?南宫烨与木清远对视一眼,将这个代号记下。
又逼问了一些细节后,木清远示意将人带下去,依诺给他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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