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不凡依旧去上工。出门前,他叮嘱道:“平安,这钱你拿着。哥中午可能在林府吃,饿了自己去买个馍馍,千万别省着。”
李平安握着铜钱,重重点头:“嗯!阿哥你放心,我会看好家的!”
李不凡再次踏上前往林府的路。步伐更加稳健,眼神也更加明亮。
来到回春堂后门,张管事依旧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是今天指派活计时,似乎比昨天更重了些。
“今天把这些新到的茯苓全都切成薄片,厚度要均匀。”张管事指着一大筐茯苓,“切不完,中午没饭。”
李不凡看着那满满一筐药材,没有丝毫抱怨,恭敬应道:“是,张管事。”
他拿起沉重的切药刀,沉心静气,开始工作。他知道,这不仅是工作,也是锻炼。练习拳法能增长气力和对身体的控制,而精细的切药、称药,何尝不是对耐心、专注和手上功夫的磨练?
或许,这一切,也都在“天道酬勤”的范围之内。
他稳稳落下刀,一片厚薄均匀的茯苓片悄然落下。
【药材处理·切制】
熟练度:+1
李不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的奋斗,才刚刚开始。
日子便在李不凡每日的忙碌与坚持中,如溪流般悄然淌过。秋意渐浓,寒风愈发刺骨,但破旧的茅屋里,却难得地透出几分暖意。
李不凡每日天不亮便起身,雷打不动地练上几遍拳法,感受着熟练度一点一滴地增长,体内那缕热流也随着境界提升而逐渐粗壮温热起来,驱散清晨的寒意,也让他的气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最初搬动那筐三七的吃力感已消散大半,如今再搬同样重量的药材,虽仍觉沉重,却已不至于气喘吁吁。
回春堂的活计依旧繁重琐碎。张管事永远是那副冷面孔,指令简短苛刻,从不给予半分多余的肯定或关怀。但李不凡渐渐发现,只要自己将交代的活计完成得一丝不苟,甚至偶尔超出预期,张管事那双锐利的眼睛里,会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缓和。
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知识。切药、碾药、分装、晾晒……每一种药材的处理手法,他都默默记下,并在“天道酬勤”天赋的加持下飞速熟练。
【药材处理·切制】熟练(212/1000)
【药材处理·碾磨】入门(87/500)
【药材辨识】入门(43/500)
他甚至趁着打扫前堂、擦拭药柜的机会,偷偷记下坐堂郎中开出的药方和他们对病人病情的分析。晚上回家,就在地上用树枝凭着记忆默写,思考每一味药的君臣佐使。前世理工科的逻辑思维让他对这些药性药理的理解远超寻常学徒。
【基础药理】入门(11/500)
工钱也从每日五文,因他手脚麻利且从无差错,渐渐涨到了七文,偶尔张管事心情似乎不错时,还会多给一文赏钱。李不凡依旧节俭,每日最多花上两三文买些最顶饿的粗粮,剩下的铜板都被他仔细收在一个小陶罐里,藏在炕席底下。那是他们兄弟二人度过寒冬的希望。
弟弟李平安也乖巧懂事,不仅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摸索着在屋后辟出一小块地,不知从哪弄来些耐寒的菜种撒了下去,虽然长得稀疏拉拉,却也显出一份顽强的生机。
这天下午,回春堂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管家模样的人搀扶着一位不断呻吟、脸色惨白的老妇人进来,直接要求见坐堂的刘郎中。
“刘郎中,快给我家老夫人看看!午饭后突然就腹中绞痛,呕吐不止!”那管家语气焦急,带着不容置疑的优越感。
刘郎中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诊脉,观色,问询。片刻后,他抚须沉吟道:“此乃寒邪直中,饮食不洁,引发的急症。需用温中散寒、化湿止泻之法。”随即提笔开了药方,让伙计赶紧抓药。
伙计接过药方,手脚麻利地开始抓药。李不凡正在一旁分装药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药方。药方并无问题,是治疗此类急症的常见方子:藿香、佩兰、苍术、厚朴、茯苓等。
然而,当伙计抓到“茯苓”时,李不凡眉头微微一皱。他认得那批茯苓,是前几日刚进的货,但因存放不当,有些受潮,质地偏软,药效恐怕已打了折扣。而刘郎中开的方子里,茯苓是健脾渗湿的要药,若药效不足,恐怕会影响整个方子的效果。
他犹豫了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只是一个小学徒,人微言轻。
但看着那老妇人痛苦呻吟的样子,又想到“医者仁心”四个字(尽管他还不是医者),李不凡还是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正在监督抓药的张管事身边,低声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张管事闻言,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先是冷冷地瞥了李不凡一眼,似乎在审视他是否多嘴多舌,然后亲自走到药柜前,捏起一块准备称量的茯苓,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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