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倒了?”
何雨柱嘴巴往旁边一歪,轻嗤一声。
他心里头本来还揣着好几套说辞,琢磨着怎么跟这个在车间里头呼风唤雨的老油条好好掰扯掰扯,过上几招。
结果,就这?
一句话还没说利索,人就直接吓尿了。
这肚子里头的能耐,别说在轧钢厂里头当领导了,就是搁菜市场卖个白菜,都得让人把秤杆儿给撅折了。
李怀德也给看愣了,这么个玩意儿是怎么当上车间主任的?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王红军带着两个队员冲了进来,手里头都捏着家伙,看样子是把刚才那声暴喝当成了动手的信号。
一进门,那股子味儿直冲脑门,呛得王红军捂了捂鼻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抖成一团的孙洪川,往地上“呸”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还他妈车间主任,老子的兵都没这么熊的!”
何雨柱没搭理地上那摊烂泥,从桌上摸出李怀德的烟盒,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吐出个烟圈。
“王科长,这个带回去,好好聊聊。”
他顿了顿,烟雾从他嘴角散开。
“还有何钱民和赵铁根,你们也可以收网了。”
“记住一点,证据要夯实,别被人抓住了漏洞!”
王红军腰杆挺得笔直,嗓门洪亮:“是!何副厂长!”
“您就擎好吧!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他一挥手,身后两个队员上前,一人一边,架着孙洪川的胳膊,毫不费力地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孙洪川双腿发软,根本使不上劲儿,湿漉漉的裤腿在水泥地上划出两道又湿又黄的恶心痕迹,一路拖出了办公室。
……
炼铁车间的维修组里,何钱民坐立不安。
他时不时地伸着脖子往外瞅,心里头咚咚直跳,怎么也安生不下来。
表哥孙洪川去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去了快半个钟头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维修组的门“哐”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王红军带着几个保卫科的人大步走了进来,一个个脸色绷得紧紧的,腰里头都掖着家伙。
“王……王科长?您这是……”
何钱民赶紧站起来,脸上肌肉抽了抽,想挤出个笑脸。
王红军压根没理他,只是朝他抬了抬下巴:“何钱民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王科长,这……这是干什么呀?我这还上着班呢……”
“少废话!”
王红军身后一个队员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
何钱民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你们不能乱抓人!我是工人!不是犯人!我要见孙主任!你们凭什么!”
王红军冷笑一声:“要见孙洪川是吧,很快你就能见到了!”
两个队员欺身而上,一人拧住他一条胳膊,反剪到身后,另一个人从后面顶住他的膝盖窝。
何钱民腿一软,人就跪了下去。
“带走!”
……
保卫科的审讯室,空气里带着股子潮湿的土腥味儿,还有点发霉的陈旧味道。
一盏没灯罩的灯泡悬在头顶,光线惨白,照得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何钱民被铐在铁椅子上,隔着两米远,都能瞧见对方脸上那掩不住的慌乱劲儿。
何钱民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梗着脖子嚷嚷:“你们凭什么抓人!我是工人!不是犯人!我要见厂领导!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王红军搬了条长凳,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没说话,只是对着手下偏了偏头。
一个队员会意,走过去,从墙角的水桶里捞起一块黑乎乎的抹布,也不拧干,直接就往何钱民脸上盖。
“哗啦——”
另一人拎起半桶凉水,对着他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这四九城一个月的冷水那可是冰寒刺骨。
“呜……呜呜……咕噜……”
喊冤的声音立刻变成了挣扎的闷响。
何钱民的身体剧烈地扭动,两条腿乱蹬,手铐在铁椅子上撞得“哐啷”作响。
他感觉根本呼吸不到空气了,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爆出来。
王红军就那么看着,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抽着。
一桶水淋完,王红军让人把脸上的抹布拿开问道:“何钱民,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吗?”
何钱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几秒才感觉活了过来。
他惊恐的大喊:“王红军,你个王八蛋,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犯了哪门子法了?”
王红军眉头一皱,这特么嘴还真硬啊,比孙洪川那家伙强多了。
王红军一挥手,一名队员又把抹布盖在了何钱民脸上。
“再去打一桶水来,看来咱们得何师傅还没清醒过来!”
何钱民听到这话吓的直哆嗦,这水型的恐怖会造成强烈的窒息感,就是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几下。
又是一桶水淋完,直到何钱民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王红军才示意手下人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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