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在为空做进一步检查,解开他队服外套时,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他裤子口袋里的硬物。
她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已经被撕开、揉皱了的银色包装袋,上面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痕迹。
仓田葵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月以前跟她提过的、特意为空调制的应急体能调节剂!
她千叮万嘱过不能滥用!
看着空此刻昏迷不醒的状态,再看看这个空了的包装袋,仓田葵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过量服用,导致身体机能严重透支,引发了急性衰竭!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多年的行医经验让她保持了冷静。
她没有声张,只是迅速将那个包装袋攥在手心,塞进白大褂口袋,然后继续专注于抢救。
她给空接上心电监护,建立静脉通道,注入急救药物。
一系列操作快而不乱。
切原站在一旁,看着监护仪上那微弱起伏的曲线,看着仓田医生严肃的表情,只觉得手脚冰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后悔淹没了他。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如果……如果这个家伙真的出了什么事……
德国,慕尼黑机场。
月办理完登机手续,坐在候机室里,看着窗外起落的飞机。
手冢国光的康复计划已经步入正轨,后续的跟踪调整可以通过远程沟通完成。
沃尔特和汉斯医生足以处理大部分情况。
是时候回去了。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屏幕上面来电显示:【仓田师姐】
慕尼黑机场的候机厅,冷白光线下,月按下了接听键。
“师姐?”
“月!”仓田葵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和一丝颤抖,“立刻回来!空出事了!”
月的指尖瞬间冰凉,握紧了手机:“他怎么了?”
“他过量服用了你留给他的体能调节剂,急性衰竭!”仓田葵语速极快,“我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现在在ICU,你父母也到了……情况很不好,月,你必须马上回来!”
体能调节剂……过量……ICU……
这几个词像冰锥,狠狠刺入月的心脏,让她呼吸一滞。
她留给空那些,是让他在万不得已时调节体能用的,千叮万嘱绝不能依赖!
他怎么会……
“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月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挂断电话,没有任何犹豫,拉起登机箱,快步走向最近的航空公司服务柜台,要求改签最快一班回日本的航班。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月靠在舷窗上,窗外是翻涌的云海,下方是沉睡的欧亚大陆。
她的脑海里现在很乱!!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飞机终于在东京成田机场降落。
月以最快的速度通关、取行李,甚至来不及换下那身便于长途旅行的深色便服,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地址。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城市的霓虹飞速后退。
当出租车终于停在医院门口时,月几乎是冲下了车。
ICU所在的楼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压抑的气息。
走廊尽头,聚集着一群熟悉的身影——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或坐或立,神情凝重。
切原赤也蹲在墙角,海藻头埋得很低,肩膀微微耸动,像个做错事被遗弃的大型犬。
而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莲见勇次和莲见优子。
莲见勇次面色铁青,紧抿着唇,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莲见优子则眼眶通红,脸上泪痕未干,看到月从电梯里冲出来,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无比。
月的目光迅速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仓田葵身上,她正从ICU旁边的医生办公室走出来。
“师姐,空怎么样?”月快步上前,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和急切。
仓田葵看到她,松了口气,但神色依旧凝重:“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在昏迷,需要密切观察。是药物相互作用导致的急性心肾衰竭,他是不是最近感冒吃过别的药?”她快速低声交代着病情。
就在这时,莲见优子猛地冲了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莲见月!”她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和迁怒,扬起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月的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啊?!我们把他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看着他的?!让他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莲见优子情绪失控,后面的话语被哽咽和愤怒淹没。
月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火辣辣地疼。
她缓缓转回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委屈,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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