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文灵缓缓道,“你们可以带走一块真实的碎片,但必须留下一段你们珍视的记忆作为交换。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李信冷笑:“又是这套?牺牲换真相?”
“不。”文灵纠正,“不是牺牲,是平衡。你们取走光,就必须留下影。”
小满忽然上前一步:“我可以付。”
“不行!”李信和莫离同时喝止。
“我的记忆不重要。”小满平静地说,“但我能听见它们的声音。这块碑……它疼得太久了。”
文灵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接受献祭。请选择你要取走的真实。”
小满伸手指向青铜碑裂隙中最深处那一缕金光:“我要那个。”
金光缓缓飘出,凝成一枚玉简,落入她手中。与此同时,她身体一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小满!”李信冲上前扶住她。
她微笑摇头:“没事……我只是忘了昨天早餐吃什么而已。”
李信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心中却如压巨石。他知道,那绝不仅仅是“早餐”。
文灵的声音再度响起:“记住,你们带出去的不只是真相,还有责任。下一个被篡改的地方,已在北方边境。那里,孩子们已经开始背诵错误的山河志。”
莫离握紧剑柄:“我们这就出发。”
“等等。”李信低头看着掌心血纹,它正微微跳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刚才那句话……‘勿信碑,碑已死’。现在我明白了。”
他抬头,目光坚定:“碑没死。它只是沉睡。而我们,是它的守碑人。”
三人转身踏上归途,身后密室缓缓封闭,唯有那枚玉简在小满掌心静静发光,映出一行无人见过的古句:
“文不死,脉不绝,薪火自有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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