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猛地抬手指着天,瞳孔缩成了针尖。李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回头攥住莫离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另一只手死死按着胸口,那里的冰魄石刚合上,裂缝还隐隐发烫。三个人挤在一起,谁也不敢松手,可身体已经开始飘,脚底板离地一寸多,悬在半空晃悠。
“别慌,按我说的做,咱们肯定能冲出去!”李信沉声喊,眼神里透着坚定和果敢,那是经过无数磨难考验后练出来的沉稳,“我答应过要带你们活着出去,就绝对不会食言。”“怕啥,大不了跟它们拼了!”莫离咬牙回了一句,眼里燃起倔强的火苗,她紧紧握住试心剑,好像要把所有的恐惧不安都通过这把剑发泄出去,“我才不会让那些家伙得逞,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哎呀,这地方太邪门了,咱们可得小心点,别被鬼抓走了!”小满嗓子发颤地插了一句,紧张里带着点机灵,她眼睛不停地四处看,好像随时会有可怕的东西冒出来,“我可不想死在这鬼地方,我还没活够呢。”
“别撒手!”李信冲她们吼,可还是没声音。
下一秒,整个空间塌了。
不是塌成碎片,是“没了”——墙、顶、水、石头,全都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似的闪了几下,然后彻底消失。他们仨像被扔进洗衣机的袜子,卷进一股又烫又冰的乱流里,骨头缝都发出“咯吱”的响声。
李信感觉自己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随便摆弄,周围的景象变得飞快。恍惚间,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在学堂里背《滕王阁序》,被老师用戒尺打得手心通红,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莫离在乱流里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世界。她看到了母亲,那个温柔又坚定的女人,站在铸剑台前,手里捧着冰魄石,轻声对她说:“孩子,真正的剑,不在手里,在心里。”母亲的话像一股暖流,淌过莫离的心间。
周围的景象变得飞快,那些画面不光是随便出现的场景,更像是历史留下的影子,和他们追寻的真相、要面对的危机都连着呢,每变一次,都好像在暗示他们即将踏入的未知世界里,到处都是变数和挑战。
小满则感觉周围有一股股奇怪的力量在拉她,好像要把她扯碎。她使劲挣扎着,想保持清醒,耳边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响:“你又回来了……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记忆被撕成条,又塞回脑子里。
他快撑不住了,意识像沙漏里的沙子,哗哗往下掉。就在这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一段录音: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是他去年直播时录的。
当时他还开玩笑:“这句听着像房产广告开头,‘地处黄金地段,毗邻名胜景区’。”
现在这声音救了命。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把他散架的神识一块块钉回去。掌心血纹突然一烫,不是疼,是烧,从心口一路烧到指尖。他看见自己胸口裂开一道光,钻出来一个影子——一个男人披着兽皮袍子,满脸烟灰,手里托着一块通红的剑胚,站在炉子前回头看他。
李信感觉胸口一烫,一股暖暖的力量从心口炸开——是莫离留在他贴身衣服里的那枚玉佩,这会儿正发着微弱的蓝光,好像在回应啥老早以前的约定。同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披着兽皮袍,满脸烟灰,手里托着一块通红的剑胚,站在炉前回头看他,虽然就一瞬间,但李信觉得这身影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和自己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是干将。
那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信懂了。
这时候,周围的乱流里突然出现一股股强大的吸力漩涡,想把他们三人强行分开。李信急忙抓紧莫离和小满,大喊:“别松手,抓紧!”小满身上的铁砂不受控制地到处飞,差点伤到莫离,莫离赶紧反应,用试心剑挥出一道剑气,暂时稳住了局面。就在他们快要被漩涡彻底撕开时,李信胸口玉佩的蓝光突然变亮,变成一圈柔和又结实的光晕,把三个人重新拢到一起,为后面光茧的形成打下了基础。
他闭上眼睛,嘴动了动,无声地念出最后一句:“敢竭鄙诚,恭疏短引。”
话音刚落,漫天星海猛地一震。
那道紫金剑气从漩涡深处转回来,像条龙似的盘下来,把三个人裹进一个螺旋形的光茧里。乱流撞上来,光茧微微晃了晃,但没破。李信感觉身子稳了些,虽然还飘着,但至少没再被扯得快要散架。
李信看着身边的莫离,她脸有点白,但眼神里透着坚定。李信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莫离的手,那双手有点凉,却让他觉得特别安心。他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这些年,他一直被家族的使命捆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陷入危险,却啥也做不了。如今,他要为自己而战,为保护身边重要的人而战,从被动接受命运变成主动掌控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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