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检查电路,发现主线路被人动过手脚,保险丝的位置多了一个微型接收器。她捏着它,轻轻一掰,金属外壳裂开了,露出里面刻着的北斗倒悬印记。
就在她丢掉碎片的瞬间,耳朵上的银环再次共振,一股热流直冲脑海。她看见接收器核心深处,竟然也刻着一个微型铜钱纹样,和她掌心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监天司的标记。”她把碎片扔进证物袋,“他们一直在这儿安了眼线。”
“不止这儿。”李信看着窗外漆黑的山林,“整个丰城的舆论,都被看不见的手牵着走。”
小满突然抬头:“我想起来了……那个灰衣人说的‘破冰程序’,不是指物理上的开凿。”
“那是指什么?”
“是唤醒某种意识。”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就像老张那样,但规模更大——他们想批量激活被植入记忆的人,组成‘认知军团’。”
帐篷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李信站起身,拉开背包拉链,取出陨铁碎片和备用电源线:“那就赶在他们动手前,先把他们的服务器给烧了。”
莫离拿起工具包:“出版社库房的防火墙,我十年前就研究过。”
“你连这个都熟?”
“我祖母说过,真正的铸剑师,不光要懂火候,还要知道书该怎么印才不容易被篡改。”
小满默默收拾着设备,把笔记本合上,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真相不灭。
李信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拉上冲锋衣拉链,抬头看向帐篷外的夜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漏出半颗星星。
他抬手,血纹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一条蛰伏的河。
就在三十公里外的老印刷厂地下三层,一台老旧的投影仪正嗡嗡作响。墙上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群穿校服的学生整齐列队,双眼空洞,嘴里念叨着《千字文》的片段。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一枚青铜铃铛,每摇一次,学生们的眼球就会同步转动十五度。
“认知锚点已植入百分之六十三。”男人对着麦克风汇报,“预计明早六点,完成首轮群体同步。”
角落里,一个穿灰袍的身影静静站着,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监天录》,封面上赫然印着北斗倒悬的印记。
“不必等天亮。”灰袍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锈铁摩擦,“今夜子时,启动‘破冰’。”
话音落下,整座厂房的地基微微震颤,远处山体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某种巨兽正在缓缓睁开眼睛。而这时,李信碗里的涟漪最后一次波动,北斗倒影彻底不动了——地脉能量已经达到临界值。
与此同时,在丰城北郊的一处废弃中学教室里,黑板上的粉笔字迹悄悄浮现,一笔一划,竟然和小满笔记本上的符文完全一样。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枯枝上,歪头看了片刻,突然扑棱着翅膀,飞向深山。
飞到山腹时,乌鸦的双翅猛然一顿,眼里闪过一道幽蓝电光——接着,整片山脉的地脉节点同时亮起,像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被瞬间激活。
而就在营地的阴影里,莫离左手按在试心剑柄上,右手悄悄摸出一枚铜钱,在掌心来回摩挲。
那是她祖母留给她的最后一枚“问心钱”。
三天前的夜里,铜钱自己裂开了一道缝——那是预警,也是诅咒。
她望着李信的背影,眼神复杂。
她知道,要是“破冰”成功,第一个被唤醒的,不会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而她最怕的,不是失去理智,而是清醒地看着自己举起剑,指向李信的喉咙。
小满合上电脑时,无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刻,她愣住了。
镜中的她,嘴角正缓缓扬起,可她根本没笑。
更可怕的是,那笑容,和三天前在冰层下看到的那个“自己”,一模一样。
她僵在原地,心跳几乎停了。她终于意识到,那不是幻觉,也不是反射延迟——那是另一个“她”,已经在体内苏醒,并且开始接管视线。而最让人窒息的是,镜中那个“她”,正用唇语说出了三个字:
“轮到你了。”
唇语消失的瞬间,三个佉卢文凭空出现在镜面上,像用血写的一样慢慢凝结:“识归位”。同时,营地外传来山体崩裂的闷响,李信心口的血纹突然渗出和青铜腰牌一样的暗红纹路,莫离的试心剑自己出鞘半寸,剑身上映出三人背后悄悄出现的北斗倒悬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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